便只能以剑道与其一决高低。
“驾,驾,驾……”
一名总角大小的小男孩骑着一个精致的木马,朝着西门吹雪而来。
“叔叔,你和我留在这里骑大马好不好?”
小男孩有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以及张圆鼓鼓,肉乎乎的小脸。这样的孩子,再加上那奶声奶气的声音,足以令冬日里的岩石为之融化,寒风中漆黑的夜幕为之退散。
寒芒闪过,西门吹雪的长剑静静的停在他的胸前,流光倒转,剑锋之上竟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迹。
但原本那天真无邪的小男孩,确实从此消失不见。
“好厉害的幻境!”
西门吹雪一步踏出,下一刻,知觉天旋地转,物换星移。但他紧握着剑,漆黑的剑柄映在雪白的衣服之上,仿佛永恒不变的旋律与色彩。
忽然之间,西门吹雪的长剑发出了一阵阵的颤抖之音。这种颤抖,绝不是惧怕,因为这柄剑早已和西门吹雪融为一体,一剑既出,便是当者无赦,所向披靡。它唯一能够表达的,就是兴奋,与冲动。
兴奋自己终于可以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冲动则是那剑者与剑者相遇之后唯一的本能。
那是一柄剑,一黑一白两道剑光流转之间,无数的幻境破灭又重生,重生又破灭。源源不断,杀之不尽的幻境淹没了岁月,却淹没不了剑上的无限光辉。
使剑的人正是江风,但又不是江风。
第一眼看到对方的面貌,西门吹雪的心中便已经蹦出了这样的念头。
一个人的样貌可以变,声音可以变,甚至剑法,习惯,姿态都可以变。但唯有剑者心中那种一剑纵横,傲世天下的剑意不会变。
“西门吹雪!”
黑白两道剑光流转之间,眨眼之间便已经将无数剑光的残影幻化为一条阴阳鱼,将周身的幻境绞杀殆尽。
“江风!”
“你来杀我?”
“出剑!”
剑者与剑者的较量,最冷酷,最无奈,也是最辉煌,最闪耀的较量。因为这是宿命,剑者的宿命。
无论是什么,在这剑者的宿命之前,都只能放下一切。
“剑道精诚!”
仿佛远古神灵一般冰冷的声音传来,下一刻,天地之间的一切,似乎都已经随着西门吹雪一剑挥出,而彻底的冻结起来。
诚于剑,舍剑之外,别无他物,也许只有这样的剑,才能够代替天地之间的一切。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将剑道发挥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