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终于还是勉强看到了江风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

虽然与当年相比，江风已经成熟了许多，但石中玉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江风的模样。毕竟，无论是英俊或者丑陋的脸庞，往往都会使人印象深刻。

“你，你，你是江风，你居然还没死……”

颤抖，恐惧，这些负面的情绪使得口齿伶俐的石中玉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你石大少爷还没有死，我怎么敢先你一步呢？”

江风的话音刚落，便见得那石中玉忽然之间跪倒在地，抬起头对着江风哀求道:“江大侠，以往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然而，石中玉这可怜兮兮的样子除了闵柔之外，恐怕不会对任何一个江湖客起到丝毫的作用。

“你放心，石中玉还会活在这个江湖上！”

江风的声音使得石中玉大为惊喜，他万万没想到，江风居然肯开口放过他。是以，此时的石中玉赶忙膝盖拖地，往前爬了两步，抱着江风的双腿，仰起头，笑着对江风说道:“谢谢江大侠，谢谢江大侠！谢……”

痛，那是胸口传来的剧痛，人家都说十指连心，手指上所承受的痛苦，往往是一个人身体之上最大的痛苦之一。然而，即使是十根手指之上一同承受的痛苦，又怎能比得上真正自心脏传来的痛苦？

乌金神剑作为江湖上有名的神兵利器，虽说不上削铁如泥，但贯穿一个人的心脏，却是不费丝毫气力。

一个最痛苦的事情，不是面对死亡，而是刚刚逃离死亡的阴影，却突然发现，死亡，已经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献血伴随着力量渐渐从石中玉的身体之中流逝，他想要抓住江风的衣角，也想要开口问问江风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做。然而，直到他眼中的神采渐渐消失，他终究也没有再动一下手指，再说出半句话来。

看着石中玉的尸体仿佛一摊烂泥一般倒下，溅起了几丝微不可查的尘埃，江风缓缓的将手中的乌金神剑抽出。

随后看着那地上已经开始渐渐变冷的尸体，似是自言自语的开口说道:“我只说石中玉会活在这江湖上，可没有说过，你会活在这江湖上。”

江风说道这里，突然想了想，说道:“以你娇生惯养的性子，日后若是跟了谢烟客，即便是不死，你活着也没有什么生趣。不如就让我发发善心，送你归西好了！”

这个多事的夜晚之中，刀剑与死亡的哀鸣齐舞，仇恨和贪婪的思绪交织。江风只是悄悄的离去，留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