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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笑,那声音软凉软凉的,“锦瑟。”
像是有魔力牵引着,让林锦瑟不禁抬起头来看他。
他在灯光下朝她微笑,浅浅勾起的唇角倾倒众生,眸子闪亮若琉璃,他说,“你现在在我怀里,感觉就像真的是我的一样。”
林锦瑟把头埋在他怀里,丝丝冷气钻进她身体的各个角落,甚至连牙齿都可以感到阵阵寒意,冷得直打颤,然后她听到自己轻轻的声音,“唐流颜,我冷。”
诱惑,他在诱惑她,他想让她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好可怕的男人。
唐流颜慢慢坐起身,手却扶住她的腰不让她滑落,他抬起她的下巴,凑近,然后开始浅浅的亲吻她,像羽毛一样,轻柔地落在她的唇上。
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的眼睛依旧是半寐着的,眸光闪亮似璀璨星光,又似破碎飞溅的珠玉——却依旧是清醒的,没有半丝迷乱——
突然间她想起那日在五星级宾馆顶层的总统套房,他慵懒地坐靠在沙发上,修长优美的手指被高脚杯晃荡的腥红液体衬得愈是苍白残酷,他的神情便是那高傲、高贵的模样。宾馆昏黄暧昧的灯光下,那骄傲与淡漠在他光芒四溅的眸里轻荡,一阵阵掠过的是对她不知廉耻的嘲笑。
这一刻她有种亟欲撕毁这种平静的冲动。
眸光微闪,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浴袍随着她的动作滑落直至胸口处,露出白皙滑腻的肌肤,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嘴唇。
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动作顿了半晌,气息微微紊乱,然后那双夺目的眸子闭上,再然后——
他搂住她的手一动,轻轻将她松开。
“明天陈景华的堕胎证明和DNA检测报告会送到你的律师所。”
林锦瑟诧异地望向他,他又恢复了原来那般,斜斜卧在大床上,望着她,瞳孔幽暗如一汪深潭,嘴角轻勾,似笑非笑,让人看不出情绪。
“怎么,不开心?”
她瞪了他半晌,忽地也笑了,这个男人,恐怕她这一辈子都没办法看透。
“怎么会?”她笑得媚极了,拢了拢松开的浴袍,她眼眸弯弯,“唐总果然最懂如何讨女人欢心。”
气氛终于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却见唐流颜眸光敛了敛,轻嗯了一声,说道,“累了,你去休息吧。”
林锦瑟不知道他说的“累”是指他还是她,但她没有花心思去思考这种既没营养又纠结的问题,心中只觉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