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精致眉眼时,被打散得一干二净。
这丫头怕是天生来克制他的,不然又怎会恰到好处地将他拿捏住,教他的全副心神都牵挂着她。
白梦来无奈极了,他注视着小人儿那樱桃小嘴,一丝金芒从摇曳的轿帘子间隙透进来,点亮了玲珑的鼻尖与唇瓣,将她整个人照得煌煌,如同镀上一层金漆面。
白梦来抬手,小心翼翼摘下玲珑发间的蜜桃宝石珍珠簪花,怕她压着首饰入睡,会伤到头。白梦来气息孱弱,谨慎地下手,生怕惊扰到玲珑的一场好梦。
思忖间,白梦来瞧见了玲珑的那舒展的眉眼,她唇角上扬,好似在笑。
做了什么梦吗?竟这般欢喜,不知梦里有没有见到他。
白梦来莫名心头躁动不安,他小心地享受这一刻的亲昵,觉得此时的玲珑卸去了满身盔甲,定然是在他身旁安心,才会睡得这般香甜。
这是极好极好的事。
他能被她依仗,也可替她撑腰,只要玲珑欢喜就好。
还没等白梦来受用完这片刻安逸,轿夫便停了轿子,在外头唤:“白老板,仁善药铺到了。”
白梦来听到那嘹亮的叫唤便心道不好,微微蹙眉,腹诽怪罪轿夫,觉得他没点眼力见儿,不知主子吩咐,肆意闹人。
思来想去,他迁怒轿夫,想将人打发了,换个懂察言观色的奴才了。
玲珑睡过一会子,此时听轿夫一喊,她便施施然醒了。
玲珑惊讶自己竟是伏在白梦来膝上入睡的,她怯生生地窥探白梦来一眼,果然,男人眉头微蹙,隐忍不发,像是生气了。
玲珑小声道:“白老板,实在对不住,我贪睡,一下子睡沉了。”
白梦来听到她温柔小意的嗓音,心间郁气消散不少,此时平复下心情,心平气和地道:“无碍。”
玲珑能察觉白梦来的语气还算和善,不免松了一口气,心道:白老板真是个好人,居然不怪罪她的唐突之举。
她乖巧地搀扶白梦来下轿,仁善药铺的掌柜一听是金膳斋的白老板,忙笑脸相迎。
一般来说,点心铺子和药材方子北辙南辕不搭界,哪有什么牵扯?可白梦来何许人呢?最注重养生大计的美男子,平日里就爱食药膳养生,又不差钱,自然是常来药铺采买名贵药材。
生意上有往来,还是大主顾,不怪掌柜的兴师动众,亲自来迎人。
“什么风儿将白老板吹来啦?平日里不都是柳川兄弟替您跑腿的吗?”掌柜的虚虚抬手,引白梦来入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