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静悄悄地走出林家。
杜森伯格停在林家弄堂口,深黑的车身在路灯下泛着绿光。这辆车子是他为了接送林嫮生特地从美国订购回来,连上关税运费,差不多花了他三万美金,可以讲在上海滩上独一无二。
陆凌桓打开了车门,如果他在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一看就会看见林嫮生抱着煤球站在窗口,可是他低下头坐进汽车,杜森伯格悄无声息地滑入黑夜。
林嫮生看着杜森伯格开走了,才回到床边,把脸埋进了煤球的背毛:“煤球,我今天会不会对阿哥太凶了?”
煤球摇了摇尾巴,吠了两声。
“我姆妈是凶的呀,那些话也不好听,他明明不开心了,还要装没事的样子,还要讲那些软弱的话,煤球,我不喜欢这样。”
“还有,你看啊,他从来都是好好好,对对对,应声虫一样。”林嫮生讲到这里停了停,倒是笑了笑,“阿哥要是听见我说他应声虫会不会不高兴啊。他要是肯不高兴就好了。我就想他坦白说出来,他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喜欢还是生气,他觉得我做得对还是做得不对,大家可以有商有量的,不是现在这样拿我当小孩子哄。”
“这些话我也不好帮我朋友讲,她们一直都说阿哥对我很好的,我讲了,她们肯定要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可是我不开心。”
林嫮生蓦然想起顾墨笙的有些话。
“嫮生,你觉察出石野村可能有背景,能想到找我父亲帮忙。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很聪明。”
“嫮生,我的确喜欢你,可是喜欢你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必为此愧疚。”
“傻孩子,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和我母亲一直有心结。如果有机会,而你也愿意听,我会告诉你全部经过,不过不是现在。”
“好姑娘,我希望不需要你配合,为此我会努力。现在告诉你,一方面是想你有个思想准备,还有点,嫮生,我想见你。”
“林嫮生,枪是你要学的,现在这样害怕,你能学会什么?”
“好姑娘,你做得到的。”
这些把她当作成年人,平等沟通的话叫林嫮生忽然觉得惊恐。
一直以来,陆凌桓都是用那种方式对她,她从来没有不满过,还理所当然地对着陆凌桓发脾气。可是现在是她拿别人去和陆凌桓做对比,还要怪在陆凌桓头上,怪他太顺着她,没有自己的主见。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自私的,令人讨厌的人?
林嫮生吸吸鼻子,眼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