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流。
陶夭尽力用清冷自知的目光来看待周围,但仍然找不到生命存在的意义。于她而言,没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除了生存,也没有什么非要得到的人——除了自己。身边的人与事换了一拨又一拨,而生活的重心,始终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想法,透着自爱和坚强,却总不免让人暗自唏嘘。
她把腿抱起来,伸手抚摸冰凉的脚丫子。
“鼬,对我而言,生命中少了任何人,生活还是在继续。我一辈子要关注的重点,在于自身。”
“你可以认为我冷漠自私,我不否认。但,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
她是抱着一种不乐观不积极地心态,严肃认真地对待自己的生活。
这样说并不矛盾。
那么,他时时事事以佐助为重,是他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鼬此时看到的,是一个坐在海边礁石上的女孩,脚下的海水汹涌澎湃,打湿了她的裙角,她离海如此之近,却始终不能也不会融入其中。
这片海,叫做人世。她与海的距离,就是她与尘世的距离。
这不是赞赏她的超凡脱俗。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终有一天,她会离开。
只是,他料中了结果,却料错了原因。
陶夭忽而神色一松,露出笑容:“好了,我困了,要去睡觉了,也不知道还能睡几个小时……”
可能因为坐的时间久了,刚迈步就觉得脚下一软,身体失去重心跌下去。
一只有力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肩膀。
“没事吧?”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觉得尴尬无比,慌忙摇头,“没事没事,”说着就要爬起来。
然而一脚踩空,又狠狠地跌了下去。
今天真是见鬼了!陶夭在心里暗骂。
仰起脸正对着鼬低下来的头。
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的距离,看得清楚他一根一根的眼睫毛。他不说话,就那样关切地看着她。
陶夭觉得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一时愣住。
喝过蜂蜜水后她口中的酒味已经散去大半,此时残留的一点点酒气夹杂着很淡的蜂蜜的清香味随着她的呼吸在他面前环绕开来。
微妙不可名状的气氛。
陶夭明显不如以往伶俐,呆呆地说:“我要去睡觉了。”
鼬的眼睛微眯了下,双手扶着她站起来:“站稳了。早点休息。”
的确很“早”。凌晨。
陶夭头也不回地跑回房间。摸着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