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他丈夫;李万招称为出恭慢了一步,因而相失;张千、店主人都据实说了一遍。知州委决不下。那妇人又十分哀切,像个真情;张千、李万又不肯招认。想了一回,将四人闭于空房,打轿去拜冯主事,看他口气若何。
冯主事见知州来拜,急忙迎接归厅。茶罢,贺知州提起沈襄之事,才说得“沈襄”二字,冯主事便掩着双耳道:“此乃严相公仇家,学生虽有年谊,平素实无交情。老公祖休得下问,恐严府知道,有累学生。”说罢站起身来道:“老公祖既有公事,不敢留坐了。”
贺知州一场没趣,只得作别。在轿上想道:“据冯公如此惧怕严府,沈襄必然不在他家,或者被公人所害也不见得;或者去投冯公见拒不纳,别走个相识人家去了,亦未可知。”
回到州中,又取出四人来,问闻氏道:“你丈夫除了冯主事,州中还认得有何人?”
闻氏道:“此地并无相识。”知州道:“你丈夫是甚么时候去的?那张千、李万几时来回复你的说话?”闻氏道:“丈夫是昨日未吃午饭前就去的,却是李万同出店门。到申牌时分,张千假说催趱上路,也到城中去了,天晚方回来。张千兀自向小妇人说道:”我李家兄弟跟着你丈夫冯主事家歇了,明日我早去催他去城。‘今早张千去了一个早晨,两人双双而回,单不见了丈夫,不是他谋害了是谁?若是我丈夫不在冯家,昨日李万就该追寻了,张千也该着忙,如何将好言语稳住小妇人?其情可知。一定张千、李万两个在路上预先约定,却教李万乘夜下手。今早张千进城,两个乘早将尸首埋藏停当,却来回复我小妇人。
望青天爷爷明鉴!“
贺知州道:“说得是。”
张千、李万正要分辨,知州相公喝道:“你做公差所干何事?若非用计谋死,必然得财买放,有何理说!”喝教手下将那张、李重责三十,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张千、李万只是不招。妇人在旁,只顾哀哀的痛哭。知州相公不忍,便讨夹棍将两个公差夹起。
那公差其实不曾谋死,虽然负痛,怎生招得?一连上了两夹,只是不招。知州相公再要夹时,张、李受苦不过,再三哀求道:“沈襄实未曾死,乞爷爷立个限期,差人押小的捱寻沈襄,还那闻氏便了。”知州也没有定见,只得勉从其言。闻氏且发尼姑庵住下。差四名民壮,销押张千、李万二人,追寻沈襄,五日一比。店主释放宁家。将情具由申详兵备道,道里依缴了。
张千、李万一条铁链锁着,四名民壮,轮番监押。带得几两盘缠,都被民壮搜去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