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今只提这新妇当堂一认就是了。”原来这贼躲在床下这三夜,备细听见床上的说话。新妇果然有些心腹之疾,家里常医的。因告诉丈夫,被贼人记在肚里,恨这家不饶他,当官如此攀出来,不惟可以遮饰自家的罪,亦且可以弄他新妇到官,出他家的丑。这是那贼人惫赖之处。那晓县官竟自被他哄了,果然提将新妇起来。富家主翁急了,负极去求免新妇出官。县官那里肯听。富家主翁又告,情愿不究贼人罢了。县官大怒道:“告别人做贼也是你,及至要个见证,就说情愿不究,可知是诬赖平人为盗。若不放新妇出来质对,必要问你诬告。”富家主翁计无所出,方悔道:“早知如此,放了这猾贼也罢,而今反受他累了。”衙门中一个老吏,见这富家主翁徬徨,问知其故。便道:“要破此猾贼,也不难,只要重重谢我。我去禀明了,有方法叫他伏罪。”富家主翁许了谢礼十两,老吏去禀县官道:“这家新妇初过门,若出来与贼盗同辨公庭,耻辱极矣!
老爷还该惜其体面。”县官道:
“若不出来,怎知贼的真假?”老吏道:“吏典倒有一个愚见。
想这贼潜藏内室,必然不曾认得这妇人的。他却混赖其妇有约,而今不必其妇到官,密地另使一个妇人代了,与他相对。
他认不出来,其诬立见。既可以辨贼,又可以周全这家了。”
县官点头道:“说得有理。”就叫吏典悄地去唤一娼妇打扮了良家,包头素衣,当贼人面前,带上堂来,高声禀道:“其家新妇瑞姑拿到。”贼人不知是假,连忙叫道:“瑞姑,瑞姑,你约我到房中治病的,怎么你公公家拿住我做贼送官?你就不说一声。”县官道:“你可认得正是瑞姑了么?”贼人道:“怎么不认得?从小认得的。”县官大笑道:“有这样奸诈贼,险些被你哄了。原来你不曾认得瑞姑,怎赖道是他约你医病?这是个娼妓,你认得真了么?”贼人对口无言,县官喝叫用刑。
贼人方才诉说不曾偷得一件,乞求减罪。县官打了一顿,枷号示众,因为无赃,恕其徒罪。富家主翁新妇方才得免出官。
这也是新婚人家一场大笑话。先说此一段做个笑本,小子的正话,也说着一个新婚人家,到弄好些没头的官司,直到后来方得明白。
本为花烛喜筵,弄得是非苦海。
不因天网恢恢,哑谜何时得解?
却说直隶苏州府嘉定县有一人家,姓郑,也是经纪行中人,家事不为甚大。生有一女,小名蕊珠,这倒是个绝世佳人。真个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许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