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凤鸣看见,吓得魂不附体,连夜逃走英山地方,思要躲过。不想心慌不择路,走脱了力,次日发寒发热,口发谵语,不上几日也死了。眼见得必是陈氏活拿了去,此时是六月天气,起初陈氏死时,婆婆恨他,不曾收殓。今见显报如此,邻里喧传,争到周家来看。那陈氏停尸在低檐草屋中,烈日炎蒸,面色如生,毫不变动。说起他死得可怜,无不垂涕。又见恶姑奸夫俱死,又无不拍手称快。有许多好事儒生,为文的为文,作传的作传,备了牲礼,多来祭奠。呈明上司,替他立起祠堂。后来察院采风,奏知朝廷,建坊旌表为烈妇。果应着马氏独造牌坊之谶。
这个缢死可不是死得有用的了。
莲花出水,不染泥淤。
均之一死,唾骂在姑。
湖广又有承天府景陵县一个人家,有姑嫂两人。姑未嫁出,嫂也未成房,尚多是女子,共居一个小楼上。楼后有别家房屋一所,被火焚过,余下一块老大空地,积久为人堆聚粪秽之场。因此楼墙后窗,直见街道。二女闲空,就到窗边看街上行人往来光景。
有邻家一个学生,朝夕在这街上经过,貌甚韶秀。二女年俱二八,情欲已动,见了多次,未免妄想起来。便两个私语道:“这个标致小官,不知是那一家的?若得与他同宿一晚,死也甘心。”正说话间,恰好有个卖糖的小厮,唤做四儿,敲着锣在那里后头走来。姑嫂两人多是与他卖糖厮熟的,楼窗内把手一招,四儿就挑着担走转向前门来,叫道:“姑娘们买糖。”姑嫂多走下楼来,与他买了些糖,便对他道:“我问你一句说话,方才在你前头走的小官,是那一家的?”四儿道:“可是那生的齐整的么?”二女道:“正是。”
四儿道:“这个是钱朝奉家哥子。”二女道:“为何日日在这条街上走来走去?”四儿道:“他到学堂中去读书,姑娘问他怎的?”二女笑道:“不怎的,我们看见,问问着。”四儿年纪虽小,到是点头会意的人,晓得二女有些心动。便道:“姑娘喜欢这个哥子,我替你们传情,叫他来耍耍何如?”二女有些羞缩,多红了脸,半晌方才道:“你怎么叫得他来?”四儿道:
“这哥子在书房中,我时常挑担去卖糖,极是熟的。他心性好不风月,说了两位姑娘好情,他巴不得在里头的。只是门前不好来得,却怎么处?”二女笑道:“只他肯来,我自有处。”
四儿道:“包管我去约得来。”二女就在汗巾里解下一串钱来,传与四儿道:“与你买果子吃。烦你去约他一约,只叫他在后边粪场上走到楼窗下来,我们在楼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