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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4 / 5)

诗‘卧听疏疏还密密,起看整整复斜斜’岂亦佳邪?坡云:‘正是佳处。’”慵夫曰:“予于诗固无甚解,至于此句,犹知其不足赏也,当是所传妄耳。”徐师川亦尝《咏雪》云:“积得重重那许重,飞时片片又何轻。”曾端伯以为警策,且言“师川作此罢,因诵山谷‘疏疏密密’之句,云我则不敢容易道”。意谓鲁直草率而己语为工也。噫!予之惑滋甚矣。

王直方云:“东坡言鲁直诗高出古人数等,独步天下。”予谓坡公决无是论,纵使有之,亦非诚意也。盖公尝跋鲁直诗云:“每见鲁直诗,未尝不绝倒。然此卷语妙甚,能绝倒者已是可人。”又云:“读鲁直诗,如见鲁仲连李太白,不敢复论鄙事。虽若不用,然不为无补于世。”又云:“如蝤蛑江瑶柱,格韵高绝,盘餐尽废,然多食则动风发气。”其许可果何如哉?

山谷之诗,有奇而无妙,有斩绝而无横放,铺张学问以为富,点化陈腐以为新,而浑然天成,如肺肝中流出者,不足也。此所以力追东坡而不及欤?或谓论文者尊东坡,言诗者右山谷,此门生亲党之偏说,而至今词人多以为口实,同者袭其迹而不知返,异者畏其名而不敢非。善乎吾舅周君之论也,曰:“宋之文章至鲁直,已是偏仄处。东後山而後,不用琪弊矣。人能中道而立,以巨眼观之,是非真伪,望而可见也。”若虚虽不解诗,颇以为然。近读《东都事略》、《山谷传》云:“庭坚长于诗,与秦观张耒晁补之游苏轼之门,号四学士,独江西君子以庭坚配轼,谓之苏黄。”盖自当时已不以是为公论矣。

山谷《题阳关图》云:“渭城柳色关何事,自是行人作许悲。”夫人有意而物无情,固是矣。然《夜发分宁》云:“我自只如常日醉,满川风月替人愁。”此复何理也?

山谷诗云:“语言少味无阿堵,冰雪相看有此君。”夫阿堵者,谓阿底耳。

顾恺之云“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殷浩见佛经云“理应阿堵上”,谢安指桓温卫士云“明公何须壁闲阿堵辈”是也。今去物字,犹此君去君字,乃歇後之语,安知其为钱乎?

山谷《题严溪钓滩》诗云:“能令汉家九鼎重,桐江波上一丝风。”说者谓东汉多名节之士,赖以久存,迹其本原,正在子陵钓竿上来。予谓论则高矣,而风何与焉?尝质之吾舅周君,君笑曰:“想渠下此字时,其心亦必不能安也。”

或曰诗人语不当如是论,曰:固也,然亦须不害于理乃可。如东坡《眉石砚》诗,指胡马于眉间,与此是一个规模也,而岂有意病哉?

苏黄各因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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