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仙的头一时轰轰作响,秘事,又是一桩秘事,她觉得她当初真是有眼光,山寨里胡混的人都遣散了,留下的净是一票子身负惊天秘密的奇人。“吕老将军已经死了,这桩旧案还有什么意思,费家这样紧张岂不是告诉世人他们心里有鬼?”叶仙不理解为什么已经尘埃落定的旧人旧事还要这样反复磋磨,时光都悄悄掩盖了尘埃里的秘密,反倒是凡人因内心有愧,不肯放过时光,也不肯放过自己。
杨半仙笑着开始收针,“丫头大度,陆青羽怕你心中有结专程请我来说情,我看你想的挺通透。”
叶仙翻了个白眼,收针怎么这么疼,扎下去倒是快,这收起来怎么慢悠悠的。杨半仙一根一根收针,他意有所指道:“疼不疼?被人扎一下能不疼么,天启帝倾全国之力西征,那一战倾注了多少财力物力,国家折损了多少功臣良将,最后还要用耄耋之年为国征战一生的功将以死平民愤,你说天启帝疼不疼?战败后不过三年天启帝就去世了,他心有牵挂,你说他儿子能不疼吗?他儿子就是掘地三尺鞭尸扬灰也会把他爹的这口郁气给出了,费家紧张也不能说是有愧,更有可能是想为今上分忧,听懂了吗?”
叶仙心头砰砰地跳,她闷闷地开口:“家里的老头子怎么样了,他胆子倒是大,藏人的本事一流,如今藏也藏不住了,他要不要躲出来避避风头?”杨半仙拍了拍叶仙的头,“丫头长大了,过去万事不管,如今却会为家人打算了。”
“哎,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妥,我们藏人藏了这么多年,圣上会不会怪罪我们?即使圣上不怪罪,那项廷呢?我听说邝元醇一直没有重新立后,他的皇后藏在叶家寨里,他会不会迁怒我们?真是让人忧心得很,邝元醇要进京了,不如让寨子里的人全部分散出去避避风头吧?”叶仙喃喃自语,杨半仙自顾收拾杂物并不搭腔,叶仙突然凑到杨半仙耳边压低声音道:“我怀疑有人试图主宰项廷皇权更迭,这是不是今上的意思?”
杨半仙皱眉,他低声喝道:“哪里听来的闲话?皇上日理万机,大殷与项如今井水不犯河水,邝元醇又正值壮年,项廷皇权何落哪里由得他人插手?”
叶仙摇摇头,她捏住杨半仙手腕,“皇上身体如何,他身体大概并无大碍,一个身体抱恙的人哪里会有那样多的心思成天算计人?他不肯用宫里的御医反而找上你,你是不是一直替他打掩护?或者说,他要挟你了,他用叶家寨的秘密要挟你了,是不是?”
叶仙昏沉的脑袋逐渐清醒,一条一条脉络清晰浮现出一张迎风破刃的图纸,陆青羽抱着从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