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得融入了新朝之中,开始适应自己的新岗位和新身圌份。
李亨的子女中,除了李倓和李系之外,大多数都随着李豫逃离长安,只剩下李亨一个孤家寡人带着一群过期的、各怀心思的妃嫔。
薛淑妃被接回了娘家,李亨无可奈何;张贵妃(张良梯)出家为尼,李亨挡不住;陈希烈的孙女德妃陈香莲,被陈希烈接回了陈家,据说也出家为尼了;而张贤妃,也就是李倓的生母,也跟随儿子李倓去了中京。
上午。李亨形容憔悴精神压抑地趺坐在客再里,扫视着几个昔日并不曾放在他眼里的地位卑微的妃嫔,眼眸里一片黯淡无光。
他的女儿延光一袭雪白的宫裙摇曳生姿地缓缓走了过来,脸上竟然浮荡着恬淡而平静的笑容。
李亨抬了抬头望着延光,声音嘶哑道“延光,你为何不走?李豫逃离长安,他们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延光摇了摇头,柔声道,“因为女儿不想死。”
“不要说李拱成不了大事就算是李烘能成大事,兄长此去武威,这个皇帝的位子也轮不到他来坐。兄长一时冲动,糊涂之极。延光前夜苦苦相劝,奈何几位兄长姐姐都一意孤行。”
李亨长叹一声“这些混账孽子,纯属自寻死路。可叹为父也要受他们的牵连。延光啊,你我纵然留在长安或去洛阳,也终归难逃一死。”
“父王,你若是真的想做一个安乐翁逍遥王,放弃天下乐得自在,现在当进宫去见张瑄一见。以女儿看来,张瑄终归要念几分旧情,若是父王软言恳求此次必不会牵连父王和我等。”
“而且父王不妨公开上表,参奏李豫和李拱这些叛逆……表明自己的态度。”延光细长的柳眉儿一挑,压低声音轻轻道。
李亨浑身一震,猛然凝视着这个自己往日里不曾太关注的小女儿颤声道,“为父怎能不念父子血脉,骨肉相残?”
延光清秀的容颜上,一双幽深如水的眸子里异样的光彩闪烁着她略带嘲讽地淡然道,“李豫率众潜逃将父王和我等置于死地,他可曾想过父王的安危?既然他们不义不孝在前,父王又何必姑息养奸!”
李亨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猛然发现自己这个女儿很不简单,很有心计和手腕,也有几分狠劲儿。
良安。
李亨试探着轻轻道,“延光,若是为父让你进宫……”
延光眉梢一扬,默然跪伏了下去,幽幽道,“父王有命,女儿无有不从。只是恐怕父王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李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