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军卒流配了也就流配了,但从今往后,他这个禁军龙武大将军的威信和颜面何存?
“殿下……”陈玄礼脸红脖子粗地抬头道,“臣冤枉之极,臣手下军卒冤枉之极!”
李亨的脸色一冷,声音也冷漠了下来,“也没有什么冤枉的,些许误会,本宫要警告你,不要再挑起事端——此刻,朝廷与吐蕃和亲在即,你要是坏了本宫的大事,休怪本宫无情!”
“陈玄礼,你且退下吧。”
陈玄礼还待争辩几句,抬头见李亨脸色冷肃,咬了咬牙,忿忿施礼离去。
望着陈玄礼离去的背影,李亨突然笑了起来,“陈相,你看这陈玄礼,年纪是张瑄的两倍有余,但论起手段却不及张瑄一半。”
“殿下,这些都是小节,殿下作为一国储君,大可不必纠缠于这种小事。老臣以为,张瑄自有分寸……至于陈玄礼,除了脾气暴躁一些,为人忠诚,这长安防务交给他,还是可靠的。”
陈希烈斟酌着字句,轻轻道。
“是啊,要说张瑄行事霸道一些,本宫倒也相信。张瑄跟在本宫身边多时了,本宫还是很了解他的。但要说张瑄对本宫不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倒也不信。本宫永不能忘记,若是没有子瞻,本宫今日又何尝能安坐东宫?”
李亨微微感慨地说着,心里却是另有心思。
对于李亨来说,此刻最重要的就是稳定,稳定压倒一切。他在真正坐上皇位之前,大唐朝廷不能乱,大唐天下不能乱。
“陈相,传本宫的诏令,让兵部出面,厚加抚恤今日兵变中死伤的羽林卫士卒。也给张瑄传一句话,就说本宫当日所说的话,此生不移!”
李亨缓缓起身来,淡然道,“本宫要去兴庆宫探视一下父皇,陈相,你且退下。”
……
……
陈玄礼像吃了屎一样郁闷出宫,直接回了自己的临时居所喝起了闷酒。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太子李亨何以会这么纵然张瑄,张瑄如此公开挑衅太子尊严,李亨居然都视若不见。
想起张瑄轻描淡写当着自己的面诛杀邱乐的情景,陈玄礼愤怒之极,愤愤地将手中的酒盏摔碎在地,拔出宝剑,奋力一劈,将案几连带一案几的酒菜都劈成了两半。
陈玄礼喝闷酒的时候,张瑄没有回府,却是去了杨国忠那里。
今日杨国忠大摆筵席,招待杨家诸人。出于照顾本家的考虑,杨玉环也出宫来到了杨国忠府上,参加饮宴。
老皇帝瘫痪在床,朝不保夕,虽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