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是政府的既定方针,陆老所言虽有道理,然而于分田运动却是悖逆,倘若因陆老的阻碍使革命大业中途夭折,教学生如何向政府交代?”
陆鼎新执拗说:“老朽以为政府为百姓的政府,理应以民为本,以法行事。有悖于政府政策的事,应该从长计议。”
王涧之久久地盯着陆鼎新,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学生原本希望陆老识大体、顾大局,顺应潮流,成为天佑国之典范。未曾想到陆老如此固执己见、不识时务,学生爱莫能助了。倘若今后陆老遇上不测之事,休怪学生言之不预。”
陆鼎新气呼呼说:“悉听尊便!”
王涧之见他的态度如此坚决,知道跟他讲大道理不会有结果,唯有另辟蹊径,才能达到目的。
就在此时,离陆家村不远的靠山村发生的一件地主袭击工作队员的事,触发了王涧之的灵感。
46靠山村烈火
靠山村是均田工作队五分队进驻的点。村里有户叫戚家驹的地主是出了名的守财奴,跟佃农斤斤计较,不肯吃亏。他对佃农提出的要求十分严格,如上交的稻谷必须晒干,必须去尽杂物,不能有沙子泥粒等。尽管他的要求是合理的,算不上苛刻,但难免会因此与佃农发生争执。
五分队长游先勇深入调查后发现佃农对戚家驹的怨言仅止于此。游先勇认为有钱人中守财奴居多,只要他别无恶行,够不上土豪劣绅。
匡世东向他建言说:“拿不下戚家驹,靠山村的分田工作就无法开展下去。”
游先勇愁眉不展:“怎么拿?人家又没犯法,不是打倒对象。”
匡世东嘻嘻地笑:“王部长早就有指示,将分田运动进行到底是巩固革命政权的必要手段。不愿顺从革命政府要求,不愿配合分田工作,就是公然与政府为敌,与老百姓作对。这样的地主,还够不上土豪劣绅?”
游先勇不解:“政府的政策是除了作恶多端的土豪劣绅,一般地主都应以自愿为主,不能勉强。”
匡世东冷笑说:“游队长与人为善,令人钦佩。不过,对戚家驹这种与政府背道而驰的人不予打击,革命事业必将半途而废!”
游先勇犹豫不决。“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匡世东胸有成竹。“三天之内,匡某必定让你看一场好戏!”
匡世东以工作队员身份进驻靠山村后,很快与村民混熟了。村里有个二赖子不仅好吃懒做,且惯会耍流氓无赖,靠三十的人,连老婆都找不到。他家原来有几亩田,父母先后去世后,他三天打鱼,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