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许的深邃目光中。

他如何发现的？怎么会发现？这样的问题在脑海中盘桓交错，如今她换了身份模样，除了不经意间做出的习惯性表情和动作，她不觉得完美的掩藏下会存在致命的漏洞。而那些表情和动作，若非用心、仔细观察铭记，如何能发觉的出？！

一阵微风拂过，花瓣零落成雨，顾佑之自嘲地笑笑，他怎么可能会将一丝一毫的心思放在她身上！

“王爷说的是那个悲愤绝望后自戕的衡南王妃慕红雪？”

夏煜桀神色一凛，一把抓住了顾佑之的手腕，厉声问：“你怎么知道她是自戕的？”慕红雪死于那场大火，但谁也不知道那场火是她自己放的，若不是他看了她的绝笔信，他也不会知道一向孤勇果敢的女子，会走上绝路，况且她的死已经对外宣称是意外，除了他和慕红雪的贴身丫鬟绿芜，无人知道其中真相，若非和慕红雪有渊源，她如何会知道！

顾佑之定定地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她抽回手臂，倒退两步，笑道：“世人皆知大将军王谋反叛乱，王妃作为罪臣之女，虽然性命得以保全，但必定要生活于千夫所指当中，艰难度日，加之思念亲人，伤心欲绝，一时想不开，做了糊涂事也是可能的，不然为何王府那么多房间，又守卫森严，别的房间不着，偏偏是王妃住的那一间着了火？”

夏煜桀的目光暗了下去，顾佑之知道自己所言的推断，并非他心中想要的答案。她猜对了那场大火的起因，却猜错了慕红雪的死因。

她不知道，但夏煜桀清楚，压死慕红雪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慕家家破人亡，而是她十年的深情错付。不论私下里他们如何冷漠僵化，衡南王与王妃人前永远是一副伉俪情深、恩爱不疑的模样。和那场大火的起因一样，这也是一件极少有人知道的秘事，若是眼前的女子连这个也说对了，那一定是她回来了，他宁愿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也要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可惜，她说错了，她是顾佑之，不是他的慕红雪。

“王爷若是无事的话，小女先告退了。”在夏煜桀饱含失望与打击的目光中，顾佑之仓皇逃窜，他毕竟是她用尽毕生精力去爱过的男人，现在爱没有了，痛却依然存在，伤口愈合需要时间，她做不到心如止水。

他是对慕红雪的死产生愧疚之心了吧，不然也不会对着自己这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子一再失神，夏煜桀不是重色之人，若非如此，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

“因何事心事重重？”她正低头走着，突然被前方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