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原谅顾菱蕊,倒成了她的错了?
顾菱蕊神色傲然的一一扫过众人,似乎并未因为疤痕之事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和气势,论演戏,她也会,但绝对不会当众哭哭啼啼的博取同情,丢人现眼!
她始终认为,哭着开始的事,往往结局都不会太好。
顾佑之转向顾菱蕊,淡淡一笑,执起丝巾为她拭泪:“瞧你哭得,姐姐又不怪你!”
顾菱蕊瞪着水汪汪的大眼,惊喜地看着她:“真的吗?姐姐真的不怪我吗?”
顾佑之点点头,亲昵地刮了一下顾菱蕊小巧的琼鼻,嗔怪道:“那还有假?妹妹孩童心性又非一日两日了,当年若不是妹妹非要拉着我去假山上玩,我也不会从假山上失足跌落,伤了头,落下这道疤!”
这话歧义很大,在场的名门贵妇,无一不是深谙妻妾争斗,姐妹暗算的龌龊手段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就算是顾佑之自己从假山上掉下来的,在她们眼里也变了味道。
顾菱蕊怔住了,在顾佑之黑曜石般的瞳眸注视下,眼底划过一丝心虚,顾佑之冷笑,果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孙氏见形势不妙,忙开口自责道:“都怪娘亲,是娘亲没有看好你们,居然让你们在雨天跑到假山上,不然佑儿也不会失足跌落,怪我!”话外之意,顾佑之跌落假山是雨天湿滑之故。
顾菱蕊慢慢醒过神来,抽泣道:“当年之事,是蕊儿任性,姐姐可还怪蕊儿?”
顾佑之笑笑:“姐姐非但不怪你,还很庆幸,幸亏当年跌落假山的人是我,要不然,母亲该有多心疼,我又多心疼!”
“姐姐!”顾菱蕊听出她话中不妥,声音尖细道:“伤在姐姐身上,母亲也会心疼的!”
“这是自然,我只是说母亲会更心疼妹妹而已!”顾佑之假装没明白她的意思。
顾菱蕊急了,高声道:“姐姐这是什么话,母亲对你我一向是一视同仁,姐姐是怀疑母亲偏心吗?”
顾佑之愣了一下,端着茶盅的手僵在半空,看看顾菱蕊,又看看各位夫人,各位贵妇也因顾菱蕊陡然抬高的声音怔了一下。顾佑之忙回头像孙氏解释:“母亲莫怪,佑儿不是这个意思,佑儿只是觉得妹妹年岁小,理应更受宠一些,才会这样说的!”她神色黯了黯,又道:“当年娘亲在世时,就经常嘱咐佑儿多让着妹妹,妹妹年岁小,多些宠爱也是应该的!”
两相一对比,哪个宽容大度,哪个听话懂事,一看便知。
孙氏被这一连串的明讽暗刺弄得应接不暇,好多话都存在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