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苦涩，水汪汪的眼睛里亦写满悲哀，“是因为……厉俊凯吗？”

沈誉点头，“整个上流圈子里对你和他的非议越来越多，你年幼的时候人们还能当你是他的养女，可你如今已经长大……毕竟你们两人只相差十岁，而他对你的种种溺爱又比较高调，世风日下，人们也难免多想多言。”

“所以厉伯伯要将我打发出去？连席东洺也……”她从小跟在厉俊凯屁股后面，陆翩与她年纪最相近，两人有共同语言；周仲越有时候虽与她拌嘴，时不时嘲讽她脾气坏，但实际上还是挺护着她，裴曜臣长期在国外，并不熟悉；至于席东洺……她对他最为恭敬，而他也总像个大哥哥那样善待她。

她一直以为，席东洺是挺喜欢自己的……

“是。因为只有将你安顿好，厉俊凯才有可能结婚生子走上正轨。”

容颜声音非常低，“那么厉俊凯呢……他也认可吗？”

沈誉道，“我不清楚，或许是默许的吧。”

容颜心中了然，难怪昨天相亲回来，厉俊凯问她喜不喜欢沈誉，还说从来没有限制她谈恋爱，只是不想她交往乱七八糟的纨绔子弟。

盛飞凡就是他口中的纨绔子弟，那么这个沈誉……或许就是他满意的对象吧。

这么急着将她推给别人，又是何必？她又不会缠着他，或许他真的想结婚了吧……

是跟何欢吗？

容颜的心沉了又沉，终于灰心，不再奢求，终归平静，她问沈誉，“这只是你和我相亲的原因，难道你真的要与我交往？沈家这样的名门望族，你又是最小最得宠的儿子，家里的长辈会同意你与我在一起吗？我只是一个无名无分的养女……”

沈誉淡淡地笑，“我父亲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厉振勋向我父亲承诺，假使你我有一日真的成婚，他对外会称你是厉俊凯父亲的私生女，与厉俊凯是亲兄妹，这样既洗干净了你与厉俊凯的关系，又使得你的身价大大提升。和厉家联姻的好处太多，我父亲自然满意。”

容颜心里特不是滋味。

厉振勋多么不喜欢她啊，上次生气还说要她滚出厉家，现在为了将她打发出去，不惜将她纳入厉家那么高贵的族谱，牺牲这么大……厉振勋也是蛮拼的。

她默默点头，“这么说来，厉振勋不给我安排一个好人家是绝不会罢手的，我便也不问你隐私，想必你也有难言之隐。”

沈誉倒觉得她这时候说出的话显得成熟了一些，像是大家里养出的名媛该有的思维，不过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的好生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