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齐宋人寻仇到了南汉,行刺刘昶多次不成,就转向了林辨。一把大火烧了将军府大半府邸,也烧到了林夫人居住的西厢房。虽然林辨同他这个夫人平日的感情并未见得多好,可还是冲进了大火中去救她。
“李欢!李欢!你在哪?!”
林辨被浓烈的烟气熏的睁不开眼睛。烈火裹挟着热浪滚滚而来,即使裹着打湿的棉被,他的皮肤还是被灼烧的刺痛。
“叮铃……叮铃……”
隐约有铃铛的声音从火场深处传来。有那么一瞬,林辨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但还是顺着声音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去。
他在一片火海中艰难跋涉,好不容易捱到了卧房门口,才看到一个一袭白衣的身影端坐在火海深处。
他的夫人,海晏候李宗令的女儿李欢,穿戴整齐的坐在壶门床沿上。她双手交叉的覆在膝上,如一朵白玉兰,盛开于烈焰火海之中。
四周纷纷扬扬的火星和灰烬,黄的、黑的打着旋儿,坠落下来,有着一种别样的绚烂之美。那是毁灭一切的绝望,亦是涅槃重生的希望。
两人只隔了一丈远的距离,却因断壁残垣阻隔成了崇山叠岭。在跃动的火光中,李欢那双眼睛却似近在眼前,肃穆的望着林辨。
“李欢!快离开这啊!”林辨几乎快冲到壶门床前了,却被凌空坠落下的燃烧着的布幔挡住了。
他几次尝试伸过手去,想要将李欢拉过来。
李欢漠然的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却摇了摇头,仍然一动不动的坐那。
“你疯了吗?!快走啊!这里快要塌了啊!”林辨焦急又不解,“你、你不想活了吗?”
“林辨,这样对你我都好!你解脱了,我也解脱了!”李欢终于开口了。
林辨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李欢所言何指。他们的结合,都并非本人所愿,背后的利益和朝堂势力的考量,才是真正的原因。表面的相敬如宾,掩盖了两颗冰冷又从未靠近过的心。
可林辨还是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他脱去了湿棉被,要给李欢裹上,却被她拼命的推开了。
“你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吧!”
“有什么话出去再说!”林辨又要硬给李欢裹上湿棉被,可还是被她一把推开了。
“林辨!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都是错的!一切都是错的!”李欢双手抵着林辨的胸膛说,“就连这场大火,也是我们的报应啊!报应你犯下的滔天大罪!报应我屈从了父亲的意志选了你!”
噼啪的燃烧声像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