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们便在边上齐声祝福:“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几人中气十足、声音洪亮。
池轻第一次经历这种,觉得又新奇又激动,几人刚开始陡然出声的时候,她甚至还被吓了一跳。
所有梳子梳过以后,青莲给她盘了一个凌云髻。
在大齐,凌云髻是贵妃以上的女人才可以梳的一种发髻,且发髻的髻根正好配戴凤冠。
池轻记得,曾经在江南,为了跟帝王扮作夫妻进成衣坊拿账簿,她也让青莲帮她梳过发髻,当时青莲给她盘的是飞天髻,还说过,若她是女儿身,必定倾国倾城。
往事历历在目,池轻微微弯起了唇。
发髻梳好,便开始着喜袍。
当喜袍抖开,大红跌宕,池轻才发现这件喜袍,不仅仅是一件喜袍,还是一件凤袍,也就是新娘的喜服跟皇后的凤袍合二为一的一件袍子。
火红的颜色,衣料上乘,做工精良,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做这件喜袍之人的用心,细到一个针脚,都力求完美。
百鸟朝凤的刺绣栩栩如生,衣袂抖动间,那些鸟儿似乎真的能飞起来一般。
凤袍穿好,喜娘们倾身拂平每一个褶皱。
青莲将那顶凤冠小心翼翼地戴在池轻的头上:“皇上让司珍房做的时候,就要求他们一定要贵重、不要冠重,皇上是想将最好的给娘娘,却又生怕娘娘戴着累。”
池轻一时心中大
tang动,甜蜜幸福如同炸开的烟火般绚烂,她何尝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那样对她的人。
“娘娘觉得重吗?”戴好后,青莲问她。
池轻摇摇头:“很轻。”
既然他都那样要求过,司珍房的人又岂敢造重?
至此,梳妆全部完毕。
池轻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有几分陌生,又有几分恍惚。
镜中的人的确美,那是她吗?
青莲和几个喜婆也是在边上看着她看得有些痴了。
直到外面传来礼炮的声音,青莲才回神,扭头看看墙角的更漏。
“时辰差不多了,要给娘娘盖上红盖头了,一会儿皇上会亲自来四王府迎亲,外面礼炮都响了,可能已经到了。”
他亲自来?
外面礼炮轰鸣,池轻心跳突突。
眼前一暗,一顶大红盖头已经挡住了她的视线,目光所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