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多是农忙时候,才跟着父辈们下地。我,我是读书人。”
刘钧憋不住笑了,声音活像放屁。
李舅母好容易生下来的早产儿,叫陈二娘,没听过批声,一下子被吓哭了。
倒引得刘钧哈哈大笑,陆永更加尴尬。
李舅母自是抱着二娘,去二进院里的厢房休息,也不便留下掺和刘家的事。
刘贞见刘钧笑得开心,忍住戳他:“阿钧也是读书人。既然你们都读书,干脆也送你们去个什么书院。日后考个功名,让我和妈妈凤冠霞帔,如何?”
“哎呦我的娘哎!”刘钧苦着脸刚要诉苦,就被陈氏打了一巴掌:“叫谁娘呢?!”
刘钧欲哭无泪:“我倒是想读,可是这南朝人读书厉害的紧。阿贞你也上过街,那街上挂了多少招牌?得多少人认得字,才能排那么多的招牌出来?我都这把年纪了,连四书都没读过,顶多一辈子读到头,就是个岑夫子!还不如继续卖素鸭。”刘钧的语气里多少有些看不上凌阳城的岑夫子。岑夫子此人阿谀奉承,好收学生礼物,学问也就只能教教毛诗之类的蒙学。
陆永却是眼前一亮:“既然咱家已经是有产之家了,如何还能做小商小贩之事?”一拍刘钧的肩膀,“即便咱们学问不深,但也读了几年书。便在这京郊乡村,开馆做个先生,也是不错。”
刘钧虽说不耻岑夫子为人,但是凌阳城里人多少对岑夫子还是很敬重的。若是真能做个京郊岑夫子,想来也是很妙!
“阿永说的对!”刘钧高兴地站起身来,“我以后就是刘夫子了!”
刘贞目瞪口呆:“阿永我不知道,可就你刘钧的学识也能做夫子培育子弟?!况且你二人都嘴上没毛,如何做得来夫子?”
陈氏打着酒嗝,突然一挥手,豪气道:“阿永愿意做馆便做馆。阿钧,你跟妈妈学宰牛!”
“什么?!”刘钧接受不了:“我可是读书人!”
陈氏大声道:“你翁翁、大舅没了。这陈家的手艺,我不传给你,传给谁啊!”
刘钧语塞,看着一旁临花照水的陆永(陆永还真坐在小池塘旁边),是个人人行礼问好的先生,而他刘钧明明满腹经纶,却因为传承,要去那庖厨做那满是血腥和蚊蝇的屠夫!
“传给她!”刘钧一把拉过刘贞,往陈氏面前怼,然后撒丫子跑了。
“这破小子!”陈氏也不追,笑眯眯地看向刘贞:“贞娘你跟妈妈学吧。这陈家没人了,可手艺得传下去。”
刘贞小声道:“妈妈,这不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