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只是一个梦,是这辈子做的最差的一个梦。梦现在已经醒了,一会就能听到爸妈叫他吃饭上学的声音。
但他等了很久,也没有人叫他起床,更没有叫他吃早饭。屋外嘈杂、走动的脚步声不断。
辰纲睁开眼坐起来,当看到床边的孝衣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实。
祭奠、火化、安葬......事情一步一步继续,辰纲如同行尸走肉般按着别人的吩咐机械的做他应该做的事。唯一叫他没有发狂、精神错乱的是他的母亲坚强的站起来。
帮忙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都已经离开。本来家里的地方就很小,只有一个小院和三间平房。正中的主屋和两边的侧室,现在更加的空档凄凉。
“儿啊,”脸色苍白、忽然老了十几岁的辰纲母亲对着两眼无神、一脸沉重的辰纲说道:“你爸他走了,咱家就剩下咱俩。你是咱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这日子还长着呢,以后就全靠你了。明天,就回学校去,好好的学。将来争了光,你爸他在下面也会开心的。”
“妈,”辰纲缓缓抬起头,望着母亲的眼中有了些神色:“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学,不会给爸丢人。”
“恩。”辰纲的母亲谢翠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伸手整理了一下辰纲的衣领,回自己的房间。
天色已入夜,月光皎洁。辰纲睡不着,走出家门。穿过几条小巷,上了河堤。
洪水早已退去,河水一如以往的窄浅温顺,像一条银蛇弯弯曲曲向远方流去。
河堤上下空无一人,辰纲靠在倾斜的岩石砌成的河堤上望着夜空,稚嫩的脸上带着不合年龄的深沉......
不知何时起了风,九月的炎热被吹扫一空,空气中带着凉意,几片黄叶从大树上飘落,天开始凉了。
辰纲没有回家、也没有动、更没有睡,他忽然觉得自己懂了很多事、明白了很多理。他想在这里想明白更多的事理......
远处沙滩上的芦苇丛边多出了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影,这人一动不动的站立,望着河堤上沉思的辰纲。忽然他叹了口气,原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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