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虞霏强捂着头,镇住脑袋里那种痛到心里的疼痛感,尽管这种事以前经常发生,但这次,似乎是前所未有的疼痛,“今天,我这到底是怎么了。”薛虞霏按着头想道,不知不觉间,手又摸到了床头那柄剑上,剑,依然是那柄剑,即便是隔着剑鞘,也能感受到森森的寒气,可是人,却还是那个人吗?同心剑能感受到对方是否受到伤害,但是又如何感应得到,他的心中是不是还想着自己?长剑缓缓拔出,薛虞霏自上而下地用中指弹着剑身,像是演奏乐曲一般用心,入神,慢慢踱到桌子旁,把剑抛入了剑鞘,生命因爱情而精彩,但是爱情,还不足以填满生命的全部,对于薛虞霏来说,没有殷郊的日子里,终归还是要活下去的。
如果她真能这样想,该有多好。
对于银月客栈的常客和海上飞来说,薛虞霏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漂亮,如流瀑般直垂到腰的黑亮长发,性感惹火的身材,从眉毛到脖子间的任何一个器官,都像在宣称她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女人,今天她仍然像平常一样光彩照人,即使脸像白纸一样苍白,但是这张苍白的脸,反而更平添了几分诱惑,是一种但凡男人就想犯罪的诱惑,可就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却给人一种让人看到就感觉到心酸的感觉,她自己当然无法察觉到这一点,因为但凡是江湖上或者脑子正常的人,都不愿意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薛虞霏一步一顿,慢慢地走向楼下,二十二级的台阶,她整整走了半刻钟的时间,女人的第六感,往往强得可怕,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他们的记忆,都是忘不了的记忆,大到每一根木椽,每一根柱子,小到每一个盘子,每一个瓷碗,甚至是每一块地砖,每一粒尘埃,都是他们最美好的回忆。
所以薛虞霏每走一步路,都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一阵剧烈地颤动,生怕薛虞霏一个不小心再来个屠店就完了。薛虞霏边走边笑着说道:“大家都怎么了,该吃吃该喝喝,别看我啊!”她笑得挺高兴,底下的人都特想哭,幸天高喝着酒,抬头说道:“主要原因是薛老板今天特漂亮,大家都移不开眼睛了。”
海上飞在应照天耳边说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应照天道:“吕旷请的,调节气氛来的。”海上飞道:“就不怕他会把事弄糟吗?”应照天道:“放心吧,柳俞眉在吕旷手里。”海上飞像是没听清楚,小声问道:“什么?”应照天笑着又强调了一遍:“柳俞眉在吕旷手里!”海上飞道:“那就没什么可担心了。”
薛虞霏踏下最后一脚,走到了幸天高的跟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