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治灾,复患泄泻,伤.
入都后又以事机不顺,朝夕焦思,往往彻胃纳日减,触发旧疾时作时止.
迭蒙圣慈垂询,特赏假期,详,感激涕零.
和约幸得竣事,女真之约仍无定期,上贻宵旰之忧,是臣未终心事
.
而近日余子丰德,遭歹人所袭,和家香火剧断绝.
每一念及,忧灼五中.
昨日夜,照料余子丰德时,忽喀血碗余,数日之间,遂至沉笃,群医束手,知难久延.
谨口占遗疏,烦臣子经述恭校写成
,固封以俟.
伏念臣受知最早,蒙恩最深,每念时局艰危,不敢自称衰病.
惟冀稍延余
息,重睹中兴.
赍志以终,殁身难瞑.
现值京师初复,銮辂未归,和议新成,东事尚棘,根本至计,处处可虞.
窃念大侑朝局,殷忧启圣.
臣忝列次辅高位,庶无遗憾.
至臣子孙,皆受国厚恩,和府香脉既断,更当勉图报效大侑社稷.
属纩在即,瞻望无时,长辞圣明,无任依恋之至.
谨叩谢天恩,皇上圣鉴.
谨奏.”
这是一份陈情表,亦是一份辞官文.
经历了皇帝的打压舍弃,堂堂大侑次辅和嵩,也选择出手了.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以退为进,纵横捭阖.
然而,这次辞官,究竟是以退为进,还是顺水推舟.
决定权,不在当事人和嵩,不在朝臣声隆,亦不在大侑百姓.
而在坐在皇宫里的大侑第一人,即天子.
“有消息了吗”
皇帝淡淡问道.
养心殿烛火微动.
案阶下的一人,定定的跪着,不
声不响.
如黑影一般,幽深阴冷,捉摸不透.
“回陛下,和府近日闭门谢客.
安插在里面番役和档头传出消息,和嵩将这些年贪墨的银钱尽数提出,所属地契宅铺尽数脱手,似乎有大动作.”
“老家伙,临了才想着动作,晚了呀”
皇帝神色中露出一丝不屑,喃喃自语.
“陛下,需要锦衣卫配合吗”
“不用,你先下去吧.
嘱咐手底下的人,未免有变,死死盯着老家伙.”
“那和嵩的儿子”
“无妨,一个断根之人,也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