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诊病时,仍是以先生称之。
“哟,你们当家的还挑客?我就不要那个老废物给我看,”那男子斜眼看了一眼白发苍苍坐在那里的詹季善,然后直直坐到了欲言对面的凳子上,从怀里摸出十枚铜板,扔到了桌上了一个小钵内,然后笑嘻嘻的道:“我就是想来看看杏花郎中的,你家的规矩我晓得,把脉先付钱,我钱付了,你总不能不替我把脉罢。”说罢,他很自觉的卷起了袖子,露出了自己的胳膊。
董欲言眉头一皱,终于还是忍了,自从她出道以后,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只要能收到诊费,但凡能忍的,她终究是忍了。
不忍,又能如何呢,家里这五口人指着她吃饭,还有那探花楼的赌债。
现在不去想这个,不去想,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奇迹的。
欲言凝神静气,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那男子的脉门处,双目下垂,也不去看那人猥琐的表情。
“公子的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不像是有恙的样子,公子若无其他不适,还请回罢。”欲言松开了手指,平淡又有礼的说道。
“我真的不舒服,我,我胸口痛,你给我摸摸。”那男子说罢,就当着欲言的面解开了胸前的衣裳。
董欲言面上一红,瞬间又变得苍白,她一拂袖子,站起身,半转过去头,也不看那男子,只压抑着怒火冷冷道:“公子若是来看病的,在下自当尽心为公子诊病,公子若是无聊来打发时光的,那就还请回罢。”
“哟,还清高了起来,谁不晓得你再过个大半年就要卖给探花楼了啊,到时老子要你摸我哪里,你就得摸我哪里!”那男子竟大声叫嚷了起来。
“你积点口德好不,我家小姐哪里说就一定要卖给,卖给那里了!”姚妈气得话都说不连贯了。
欲言木立在那里,脸胀得通红。
正当这个时候,突然听得门外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声音“请问杏林堂董府董欲言小姐在否。”
欲言闻声向门口望去,却见一位身着蓝色飞鱼正式宫袍的无须年轻宦官手持一张名帖站立在门口。
这一下,一屋子人都吓了一跳。
“在呢,在呢,左边那个柜子后面站着的就是我家小姐,敢问这位公公尊姓大名,找我家小姐何事?”姚妈战战兢兢的问道。
董家自从被抄之后,难免有点惊弓之鸟,见到穿这等服饰的人,就觉心惊肉跳。
“哟,姚妈妈你不认识杂家了啊,杂家是永安王府的邱竹风啊,我是来给你家小姐送请帖的。”这位邱公公红光满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