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布妥却愤然说道:“他们视我们卑贱如牲畜,如何能欢迎?”
“那就请族长说一说吧!”李月坚持要善可伦说个明白。
善可伦恨恨地瞪了儿子一眼,似乎在怪他多嘴,只好叹声说道:“我留夏斯人原本属于大唐,祖居的土地数十年前被回纥人占领,与我们有百年世仇的粟特人在回纥贵族的支持下趁机大量强占我们的土地,奴役我们的族人,千千万万留夏斯人被赶到荒凉之地,被回纥人视为最卑贱的人,我们这里是留夏斯人的最后一块绿州了,我们留夏斯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摆脱回纥人的统治,成为自己的主人!今天是这样,世世代代都是这样!”说到后来,这个年迈的留夏斯族长也不禁慷慨激昂起来。
李月闻言不禁沉默了,他也知道,自安史之乱后,大唐逐渐失去了对边疆的控制,象吐蕃、回纥这样的强邻趁机吞并了一些原本依附大唐的少弱小民族,如留夏斯之类,同时也蚕食了大唐的土地,使这些原本安居于大唐保护的弱小民族们纷纷沦入了悲惨的境地,可高高在上的大唐统治者们却无视百姓的凄苦,一味退让、安抚。象回纥,虽立有一些功劳,但也给河东的百姓们带来了无尽的灾难,他们的残暴有时更甚于叛军,可朝廷却似而不见,还高声颂扬兄弟之情、手足之谊,想到这里,李月深深的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竟无法为这些失去尊严和土地的弱小民族们提供一丝帮助。善可伦也似乎感受到了李月内心的善意,他笑着拍拍李月的手,表示一种感谢。
这时一名亲兵匆匆地走进来,在李月耳边低语几句,李月顿时脸色大变,急忙问道:“可看清楚了,有多少人?”
“禀大将军,约有一千余人。”
李月便直接对善可伦族长说道:“我们斥候在往西约二十里出的一片密林里,发现一支不明身份的骑兵队,约八百人,族长可知这会是什么人?”
“一定又是粟特人,他们要抢占我们的土地,三个月前就来过一次了,这次他们又来了。啊!不好,我们的大部分青壮年都被征到都城修城去了,这可怎么办?”善可伦族长不禁惊慌失措起来。
“别急!族长可先组织妇孺先行躲避,这些骑兵我来对付!”他随即命令王元楷率四百铁骑,把使团驻地严密保护起来,又派人去通知延支伽罗,自己则率领一百铁骑,向西奔去。
草原上的夜里格外凉爽,这时已是夏末,北方的冷空气尚未光临,在如水一般的夏夜里,一支骑兵风驰电掣般沿河奔驰,李月他们都配有双马,用麻布包了马蹄,悄然无声地便来到目的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