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方口长须,不怒自威。
这道士站在那面,向面前白发苍然的老道士行礼,对话。
“师尊。”
“你当真想好了?”老道士缓缓问道。
“是。”青衣道士语气坚定。
“你可知道,过不多久,你就可以解脱肉身,位列仙界,从此无忧无烦,不老长生,这是修道之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多少人为此抛弃家庭,万里求师,苦苦修练,把一头青丝练成白发,却连仙界的门边都望不到。而你,却当真要为着一些虚无的理由,放弃这一切,值得么?”
“弟子以为,值得。”
“你所做的一切,不一定能改变什么?天道无常,轮回有数,你为逆天改命,抛弃大罗金仙的无上道基,无论成与不成,这世间永生永世没有你这个人,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
“当真不悔?”
“当真不悔。”
“既然如此,为师也没有话说,清道人,请自便。”白发道士长长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公孙胜拜别师傅。”
青衣道人向白发道人施下礼去,一拜,再拜,三拜,然后起身,轻振衣袖,如行云流水一样,轻飘飘的出去了。
山风吹来,公孙胜青sè的长袖飘飘,鹤敞如云,直似要飞天而去。
良久,老道士缓缓睁开了眼睛,不知何时,老人古井无波的眸子中竟首次出现了晶莹的泪光。
“痴儿,你终于还是走上了这条路。移罡倒斗,颠斗因果的广**力,虽然是夺天地造化的终极**,但是此法一施,世上再无公孙胜这个人,而你所改变的只是一个数,但能改变天地的大道么?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又岂是你的能力所能改变的?”
青衣的道士公孙胜一路行来,长袖飘动,足不点地一样,飘上峰头。
风起,风息。云升,云灭。
天与地一眨眼,这世间已不知过了多少轮回,而其间的某一段小小剧情,又有什么值得执着的呢?
可是,尘世间的一切,又如何能轻易抛得?
想当年,他与晁盖等七人聚义,在黄泥岗智取十万贯生辰纲,同上梁山,掀起了一个时代的幕布,从此水泊八百里名动天下,四海皆知,那些肝胆相照的兄弟,那些义气相投的朋友,相见不必言语便能知心的骨肉,如何能够舍得下,忘得了?可是,自从宋江上山,一切都变了,他的机心,他的计谋,一步步夺取着晁天王的权利,从此梁山只知有宋江,不知有晁盖。早已看穿一切却又无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