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石壁上搭着架子,放了不少书,从竹简到纸质,告诉采蘩天衣教的悠远来历。她甚至怀疑,那拼命想要逃出去的男人其实还是爱村长女儿的,只是背负沉重的责任和内疚,不得已而逃。不然,他的族人为何还在履行已经数百年的承诺?他们是饲蛊人,如果为祖先恨着,只要一代人不再接传承,有牺牲自己的勇气,天衣教的生命之源就会卡断,全族将摆脱束缚。
“这是历代饲蛊人,也是我住的地方。原蛊的生命力强,喂一次就能过一季,每次我逗留五日左右。”老头指指进来的石缝,“本来是完整的石壁,一点点开凿出来的。”
“索桥呢?别说铁了,连牢固的藤条都不易得吧。”独孤棠觉得铁索桥的存在匪夷所思。
“老祖宗逃出来用的是藤桥。流传下来的说法是,藤是他特意种在两边崖上的,然后训练了鸟和猴将两边的藤接起来。别问我真假。后来的人认为来往太危险,就一段段用铁链替代,还有了更好的隐蔽方法。我们今天过的这索桥真不复杂,一代代的恒心而已。”
“逃一次,十年功。再回来,百年业。”采蘩叹,忍不住问,“老人家没想过不再把饲蛊法传给后代,让族人解脱。”
“想过,但就像一个诅咒,来过一次便离不开了。”老头推出一辆独轮车,装上三四只半满的口袋,推开一扇石门,“走吧,过了这条通道,就是蛊洞。”
还不是跟山洞沾边。采蘩想着,却感到手暖。独孤棠牵了采蘩的手,走进石门。
老头在前面喋喋不休,说进了蛊洞千万别乱碰,跟得他越紧越好。饲蛊人服过密丹,身上就有一种气味。这种气味人闻不出来,蛊闻得出来,所以蛊不敢近身。他不知道他一个人罩不着得住仨,只能希望罩得住。
通道其实很短,老头几句话说完就到了尽头。
采蘩突然紧紧反握住独孤棠,眼睛睁大,额头出现细密汗珠。只一会儿,连发鬓都湿了,沿着面棱滴滴成雨。
独孤棠顿时察觉,不禁问,“怎么了?”
“热……”采蘩用袖子擦过,
看着那么大片湿渍,无语。
“是你体内的彼岸蛊作怪。”老头却很清楚,目光有些同情,“里面有彼岸的原蛊,对于所有的彼岸蛊来说,原蛊就像他们的母亲,或者老祖宗那样。原蛊和子蛊之间有我们看不见的联系,只要拉近到一定距离就会感应到对方,尤其是子蛊,会跟朝圣一样兴奋异常。”
身体里的那条小虫三跪九叩,十分兴奋,所以她热汗直流?采蘩讥嘲地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