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伤身体。”他这番话给我的感觉是,虽然和我是对牛弹琴,但这话本已经写好,不弹不行,干脆迅速弹完拉倒。
我也懒得和他废话,招呼一声:“得罪了!”剑尖朝他下盘刺去。这是起手敬式,但不是虚招,一剑刺实。他摆了个丹顶鹤入水的姿势,一脚曲起避开,上身侧起挥剑下砍。我吓了一跳,后退三步。我临敌经验不足,没看过使剑像跳舞一样的功夫。
成思捷好像想炫耀自己的剑法——或者是自己的身段——极尽所能地施展,这无华剑法可名不副实,他没有一招不用扭自己的腰,口里还招呼:“江湖上看到在下,没有谁不给我三分面子,在下这无华剑,倒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他说到“倒也不”时我的剑就已抵住他的胸口,于是他仿佛自认“浪得虚名”。那我也只好谦虚几句了:“成兄武艺高强,这次承让了,请成兄就不要这么自谦,说什么自己‘浪得虚名’了。”那成思捷脸红到脖子根,怔怔地站在当场。
我克制住自己,到场外老裁判那儿结赛,回舍院的路上忍不住开心地跳了起来。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真正的胜利。但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因为我实在没想到那么容易就赢了,这胜利来得太轻松,反而不知道是自己的能力还是巧合,仿佛用尽全力打碎的是个水泡一样。
我们舍院的练武场是二年级学员的赛场。两个和我一般大的年轻人神色凝重地注视着对方的举动。真奇怪,两人都没出手,却让人几乎窒息。
身后一个人拍我,我一惊,回头看去,是罗亚特。他微微笑道:“赢啦?”
我满面春风地点点头。说:“你呢?”他一脸高傲的表情,我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咽回去。
罗亚特看那两人的气势,点点头道:“赛场上那两个人功夫不错。你看谁会赢?”
我仔细看去,左边那个留胡子的年轻人,发稍和衣角微微向上卷动,右边的人呼吸微微有点喘。
“我看右边的危险。”
罗亚特道:“你眼力不错。看,他出手了。”
右边那人伸剑向前慢慢探去,像盲人探路般。虽然慢,左边那胡子好像怎么也避不开,只得往后退。留出余地,也伸剑,一人前探,一人剑刃上撩,刚刚好剑尖相碰。只听及其尖锐的一声撞击声,相触处迸出巨大的剑芒向四周辐射开去,向人群射来。
我大吃一惊,忙要躲闪,这剑芒忽然消失不见。右边那人的剑只剩半截,而且断处乌黑,似乎被闪电烧焦了一般,空气中弥散着木头的焦味。左边那年轻人的剑却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