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阻。
徐还轻轻一笑:“先生不必着急,道理我明白,风险太大,一旦被人发觉蛛丝马迹,后果不堪设想。
行刺当朝礼部尚书,罪名绝对不小。何况自古朝堂争斗,不到万一不得已,不会轻易动刀抢,谁若率先轻易打破了默契,很容易遭到反噬,被群起而攻之。”
“公子所言甚是!”裴元衍放心不少,说道:“秦桧知道公子容不下他,肯定会有所防备,甚至设好了陷阱,等着公子对他出手,然后借机反击。
已经入彀一次,往后必须小心谨慎,千万不可冲动大意。”
“官家和朝廷的很多人都希望有这么一个人,游走于宋金之间,保全他们的地位荣华。杀一个有什么用呢?
没了秦桧,还会有张桧,李桧!还不如且先留着他,至少我们知道他的奸佞本质,可以时刻提防。”
说出这番话,徐还也很无奈。
这两天他想了很多,也想通了一个道理,杀了秦桧就万事大吉了吗?
想起那天大宋君臣眼睛发亮的情景,徐还清楚地意识到,问题出在大宋朝堂,树根朽了,开始烂了。
也许曾经某个时候,徐还还曾对赵构有过幻想,但自从那日朝会之后,荡然无存。
烂泥扶不上墙,这话一点没错。
南宋初年朝政混乱,固然有秦桧这个奸臣作乱的缘故,最大的问题其实是出在赵构这个皇帝身上。
没有昏君,哪来的奸臣?
当然了,赵构或许不那么昏庸,但他内心那个众所周知的小九九,却比昏庸的更可怕。
正是因此,南宋朝堂才会奸臣当道,佞臣辈出,直至亡国。
问渠那得清如许,唯有源头活水来,如果不能从根上改变,一切都是徒劳。
想要剜掉一块毒疮,最好的时机是等它彻底烂透了,然后彻底清除毒疮腐肉。
从这个角度而言,留下秦桧,让他和赵构,以及那些趋炎附势,畏敌避战的小人一起烂掉,没什么不好!
否则以赵构的身份,他在大宋有着无可撼动的合法性,将来会是个大麻烦。
徐还不是迂腐之人,必要的时候,在家国天下,大义面前,舅兄与妹夫那点情分,也就顾念不得了。
当然了,秦桧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但眼下这个局势,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加强提防,尽量避免让他害人。
与此同时,自己也该加快步伐,与昏君奸臣赛跑,与时间赛跑。
自己这番所谋甚大,“大逆不道”的考虑,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