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他刚刚从人生最绝望的手术室里面走出来,却又被推向了黑暗的深渊。
爷爷生前最信任的秘书为了能够让父母也拿到美国的绿卡,直接将他扔到孤儿院里面占据了属于他的房子。
九岁,他以为自己会有一个灿烂的未来,却不知道只是走进了另外的一个深渊。
黑发黑眼,孤儿院里面的人都在排斥他,他从一开始只会缩在角落里面看着他们抢属于自己的食物,到最后将他们一个个的脑袋卡进那栅栏的空隙中。
他从一个惶惶不知事实的小男孩一点点地变成一个暴戾的男生,只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每一顿都吃饱。
那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孤儿院,九十年代的美国其实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底层有着底层的黑暗,上层的人员每天振臂呼吁着人权,却不知道那些阴暗的角落下,有多少人被践踏。
偏远小镇上的孤儿院,没有人会想到那里面的小孩被以领养的名义被送去当人体研究。直到他听到平日里面慈祥得院长在跟那些人商讨多少钱一个人的时候,他才知道,他所出在的世界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十岁的小孩什么都做不了,从孤儿院逃出去之后他当过乞丐也当过小偷,有一次因为一件棉袄而被一个黑人打得他在那冰冷的后巷躺了两天。
什么是死亡?
大概那时候他才真正的明白,躲在垃圾桶旁看着瘾君子口吐白沫却仍然面露飘然;看着那黑暗势力争夺之间的枪林弹雨;看着流浪狗最饿的时候见人就咬来吃。
十岁的那一年,活着是他最大的奢望。
直到后来不小心撞破了那群人之间的交易,他们为了灭口追了他十几条街。
疲惫的身躯,瘦小干瘪的四肢,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自己不断地跑不断地跑。
遇到Roe的时候他甚至以为他是要杀自己的,可是除了眼神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对付一个比自己还要强壮的男生。
酒精直接洒在伤口上到底有多痛?
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那种感觉,很痛很痛,可是到底有多痛,却又说不出来。
可笑的是,就是那皮肉被酒精侵蚀的疼痛在提醒着他还活着。
遇到Roe大概是他那一年运气最好的时候了,他的养母很好,那两年里面,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只是个十岁的男孩。
那段时间很艰苦,却不是黑暗的。
他没有办法像一个正常的十多岁的男孩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