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怀,每一念及,辄复涕零。两翁者于钧座有旧,从学满天下,身后清苦,请饬存恤其家,使遐迩共歌钧座崇儒重道之雅,争奋求学,文化庶几复兴。钧座不欲重整吾华厚施当世则已,如欲之,舍昌明经训无他术也。为长治久安计,练百万雄兵不如尊圣兴学信仰斯文义节之士。袁、黎、冯、徐诸氏,能取之而不能终之,可为殷鉴。物质器械,取人成法即足给用,礼乐政刑,非求之己国不足统摄民情。且各邦政学皆在我经训下,二十年之后,全球大小诸国不尊我经训为政治最精义轨者,树铮不敢复言读书妄论天下事矣。惟钧座及时图之。
二篇均其晚年文字,治学之志尚,经国之意见,与夫慕重师儒之情怀,大抵可睹。此种议论,自不免以思想迂旧见诮,而致力甚勤,信持极笃,要为自抒所是。至如《谢龚郅初赠倭刀》诗云:“横海归来壮,风云变态多。宝刀堪赠我,世事竟如何?击楫会宵舞,逢人莫浩歌。为君勤拂拭,明日斫蛟鼍。”则表露其武健之本色。而《平报周年纪念日感言》云:
……余军人也,军人之天职在保民,在卫国,而保民之良法在去暴,卫国之能事在却敌,然则军人者杀人之人耳。夫彼人祖宗数十世延传之祀续,而我以利刃斩之,彼人数十寒暑艰苦化生以有其身,而我以顺刻死之,然则天下至不平之事孰有过于杀人哉?而余顾悍然为之,然则余殆不平之人耳。虽然,一家哭何如一路哭?惩一劝百,杀以止杀,非圣人之所谓仁术者乎?毋亦平天下之道固有赖于是者乎?……故愿为记者进一言曰:我国破坏之余,建设未集,法纪荡然,道德扫地,元凶巨憝,间出扰害,贤路未尽登庸,宵小或仍窃政,朝野隐痛,常郁郁多不平之气。暴之不除,良何由安?故欲平国民不平之气,非余辈保国卫民之军人杀人不可。欲杀人而仍不失人心之平。非扶持正论之记者倾注余辈军人杀人之目,参仿余辈军人杀人之腕,以著笔著述鼓吹杀人之事业不可。《平报》素详军事,语皆翔实,执笔者之性理似于余辈军人为近,或者不以余言为河汉也。余请拭目以观后效。
其个性尤充分呈见,觉杀气满纸矣。其师段祺瑞清末官江北提督时,曾自制长联,悬诸廨园,有“好一派肃杀情形”之句〔见沃丘仲子(费行简)“段祺瑞”〕,殆可移作此文评语。俞仲华(万春)《荡寇志》结子云:“话说那嵇仲张公统领三十六员雷将,扫平梁山泊,斩尽宋江等一百单八人之后,民间起了四句谣歌,叫做:‘天遣魔君杀不平,不平人杀不平人。不平又杀不平者,杀尽不平方太平。’这四句歌乃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