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啊……那你们后来,也就是你离开乌龙县后,再没有回去过吗?”
“没有……八二年我娘不在了,八六年把我爹接进城里,我爷和我爸本来就是护林巡山的,亲戚也没啥人,进城后就清明时有时候回去看看,这后来时间长了,回得也就少了……我爸这人吧念家,老念叨着想回后柳沟,早想带老的回家看看了,一走二十几年了,也不知道成啥样了………”
“…………”
这话,让简凡和曾楠下意识地互视了一眼,跟着都带着讶异,带着惊喜看着对面这位简氏的后人,难道?难道听这话音,何孝林的父亲,也就是遍寻不到的简二驴还尚在人世。
“何师傅……您说。”简凡很谨慎,很小心,也很有几分怀疑地看着被自己打断聆耳恭听的何孝林,斟酌了半晌才憋出来:“老爷子……身体还健朗?”
“不行啦,又是关节炎、又是哮喘,前两天又查出肝硬化来了……警察同志,我真什么都没有干,就呆在挖掘机上,人家让干嘛我就干嘛,我们就是干活领工资的,我真没有和人打架,不但没打架还被人打了,我坐在挖掘机里都被拍了一砖块,车钥匙也被抢了………我也是受害者,我……我真冤枉呀,我们这爷俩一进来,就剩我老伴一个人了,还得伺候我爹,她可咋办呀?”
一问到老父亲,何孝林苦水泛滥了,又是哀求又是诉苦,简凡这心里一惊,登时想起来了,拍一砖抢了车钥匙的可不就是自己还能是谁,辛辛苦苦找的人到眼前都不知道还拍了人家一砖,这事怎么想怎么可笑,怎么想怎么巧,偏偏这个巧合,又是怎么也不敢说出来的,一俟着何孝林可怜兮兮,大倒苦水试图搏取几分同情,倒让简凡讷讷不知所言了,一瞬间有点失态,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老爷子现在在什么地方?”曾楠cha进来了。何孝林恻然一脸:“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了。”
“哪一所?”
“西郊博爱医院。”
曾楠二话不说了,这十成十已经是没错了,一刹那间站起身来,要说什么,不过看看简凡又忍住了,拽了拽简凡,示意着赶紧点,不料此时简凡又一次觉得心里多有几分愧疚,那位姓宋的死者是位环卫工人,儿子还在读大学,而行凶者也是这么一位下岗再就业的工人,拆迁的嫌疑人和那位失去亲人的拆迁户,是同样的可怜。
心里的五味杂陈,依然像以前当警察的时候那种说不清道不明欲说还休的心情,警察这个职业每每都能看到相煎太急的同类,其实都同样的可怜,都可怜,那不可怜的是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