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前二娃在担架队抬人,被炮弹片削了脸上一片肉……不过要不是受了点伤,俩人还没有那么快回乌龙,还有这个背上这个驼也差不多,简二娃是个小儿驼……”
“什么是小儿驼。”曾楠悄悄问,这次问的对象是平良德,不过回答的却是陈傲,轻声说着:“天生驼背。不过不太严重。”
简凡眼中闪过几丝不悦,不过却不是针对这爷俩,这爷俩早说过那次没找回老大来,差点老2连命都丢了,可不知道就是这事,那怨自己没有问清楚。此时的不悦只是觉得不管是简烈山还是简怀钰没有提供这个消息,那说不定是最后对你还防着一手。
“小驹,同样的问题,我再颠倒过来问一回………既然二娃就生活在后柳沟,而且后柳沟周边留下了不少看到简二娃的人,这好几十年了,你爷不可能没见过吧?………”简凡抱着这么怀疑的态度像在质问,这口吻让同行的也感觉不舒服,看这一家子三代,八十多的,五十多的,三十郎当的,衣衫褴缕,白褂子快染成灰的了,圆圆方方不知道扯了几个洞,脚里拴得是一条红得发黑的裤带,脚上的胶鞋大拇指的地方都捅出了个洞,此时对于观者,好像除了同情就是怜悯,对简凡的态度颇不满意。
不过没想到老蔫吧的瘸子爹倒开口说话了,脸上有点不自然,叹着气说着:“……别想茬了啊,我们不是图哄你俩钱,这事我就能告诉你……我爹又是支前模范,又是积极分子,我娘家里就一个闺女,我爷这边没啥人,干脆就在我娘家落了户,那时候就忙着给供销社运货拉货,干了一辈子赶车活也没啥本事,我接了我爹的班也没啥出息,没出息吧还好,又把腿摔断了,我娘死得早,我这腿一断娃才几岁,媳妇嫌家穷跟人走了,我们爷俩商量着,公社没啥干的,还不如回老家一年弄腾点山货也能糊口啥的,正好那年发洪水,凑了坎干脆就回来了……”
“发洪水是八二年……那年走的?”简凡问。
“五八年落户的……”瘸子爹答道。
“那又怎么到了回龙村?”简凡问了个与事无关的问题。
不料这话勾起了老人的伤心往事,欷嘘说着:“……没法说,我们走了二十几年,回村倒成外人了,连救济粮救济款都不好好发,几亩老地都在山上,还得靠我爹养着,前些年退耕还林,连那老地也没了,这是国家政策我们也没办法,到领补偿了吧,村长又说我们家不是后梁村人,还不给了……生了场气,我们爷仨合计了合计,干脆就到路近点的回龙村,好歹下山货能少走点路……费了好大劲落到这儿吧,这儿又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