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就是在寻思,自己每天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旁人只看到他翘课玩游戏,却看不到他在师父那儿每天练功、练功、再练功。
像是昨天喝酒,对他而言就已经很奢侈,绝大多数时候,他每天都是睡的比狗晚,起的比鸡早,然后,抱元守一,喷吐真息。
钓蟾功,又称金蟾功,蛤蟆功,这是从内而外的高阶武学,在整个武林界也算得是上等的不传之秘,从这一点上来讲,安沛实在可说得上是幸福,得名师真传,无论如何都是要庆幸的事儿,若是放在三百年前,那就是秘之不传的镇派之宝,即便是那些名门大派的真传弟子,怕也要被师父考验、考验再考研,才能得以传授。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苦,也真的苦,不说别的,光是把一个呼吸转变成若断若续的状态,,如长鲸吸水一般深吸一口气然后再一点一点吐出来,借此内壮肺腑,就苦不堪言。
这种状态,就好像喝了五瓶啤酒后膀胱爆胀,然后必须尿一点,憋回去,再尿一点,再憋回去,又尿一点,又憋回去……
尿,一天也就撒几泡而已,但呼吸,可就绵绵无尽了。
不错,他武力值是挺高的,但武力值高在这个社会能干嘛呢?
即便是穆先生这样的大师,都传说他当年孤身杀阵,在数百把铁轨造砍刀和十数支63式步枪围困下杀出重围,叫人神往不已,但是,一,这事儿都过去三十年了,二,即便他安沛也到了这个地步,又能如何?
如果穆先生在,肯定就能察觉到他的关门弟子精神上的异样,但是,穆先生昨日出门访友,数日之内都不会回来。
这时候,离这儿不远的一座屋子中,卢小小心中突有所动,双目一睁,就微微一笑,灿若夏花。
随即,她微微阖上双目,一吸气,再缓缓喷吐,一息浓实如箭,直射到离地面不足半尺才消散掉……整个房间内,隐隐有风雷之声。
再说安沛,沮丧的心情到了中午的时候,更加沮丧了。
他老妈打了个电话到穆先生家,问他这么多天怎么不回家。
即便是隔着电话,他也能感觉到老妈隐藏的怒气。
安沛家在南门大街,也是一条老巷子,房子旁边就是古运河,如今政府打造运河名城,把运河两岸修得花团锦簇,两岸汉白玉的栏杆绵延不绝,每隔三米就是一颗垂柳,每隔五百米,就有亭台楼阁,当真应了那句,当然,你若仔细一端详那飞檐翘角的亭阁,就会发现其实是公共厕所。
他家在大街巷子口,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