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话也没说,一滴眼泪也没掉。只是默默站着,低头凝视那束芮末花。
我坚信,一个人的情绪和思维,完全可以通过表情和身体的微动作表现出来。这世上最伟大的表演者们,无非是找到了控制这种微变化的方法而已。
而让自己身体感觉到这种微的变化,最方便的方法就是去体验要表演的感觉。
痛苦之所以痛苦并不是因为身心难过,而是因为知道什么是幸福,自己却得不到。
只有明白了这一点,才能懂得什么是痛苦,才能懂得如何表现痛苦!
我有自信,同龄人中没有多少人能像我这么深刻理解痛苦。
低头凝视那束花足足有十秒钟,我收回自己的目光,用极为嘶哑的声音问冯存默道:“可以了吗?”
“可,可以了!”冯存默被我这么一问,似乎刚刚回过神来,“你不错啊伙子,留一个联系方式吧。”
大胡子用眼神跟那些正襟危坐的交流看法,似乎大家神色之中赞赏还是居多。我对这种结果并不意外,只是更关注林莎的态度。
林莎好像也很意外,看我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惊讶和佩服。
我对着导演无奈地挠挠头:“我,我没有联系方式啊……家里没电话。”
“那么留个我的电话,你明天给我打电话。”冯存默看着我双眼放光,“明天……哦不,后天,我们在耶云公开选角结束之后,给我打电话。”
我点头,匆匆抄下冯存默大导演的电话,就离开了会议室。
临走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多看了林莎一眼。如果走得太痛快,倒会让她生疑。
从会议室里出来,站在外面还有一些等待面试的年轻才俊们。这些人都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我,看着我这个穿着裂开的球鞋和脏兮兮校服的人坐电梯离开。在众多目光中我能感觉到那个可爱姑娘的目光尤其扎人,都让人觉得有点疼。
在许多服务生惊讶又有点鄙视的目光中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我走出兰贝利酒店。从这里回到家就算坐车也要大约三十分钟,走路所需的时间更是让人崩溃。
陈无极果然听话,没等我就直接回去了。我旁若无人地站在酒店旁边的公共汽车站台上等车,顺便看已在暮色中的城市。
仰头看天空,今天的月光很好,可惜不是圆月。
“喂……”我在脑海中叫艾尔西娅,“你现在这么虚弱,等到再次月圆之夜,能不能恢复一点?”
大概是我难得关心她一次,艾尔西娅倒显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