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一个精明的人,至少孙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新官上任,肯定要烧上几把火。正如孙淡所说,他刚到房山,对房山的事情一点概念也没有,要想有所动作,还真得靠自己这个地头蛇。
果然,木守礼猜得没错,孙淡同他寒暄几句后,就说起了今天这件案子。
木守礼心中有鬼,只道:“大人明镜高悬,如此断案,大家都是心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孙淡的笑容看起来很单纯。
木守礼试探着孙淡:“郭扑可是本县第一豪绅,官府征粮征丁,民间诉讼,还得让他从旁边合作,若激怒了他,以后我等办事只怕有些不方便。”
孙淡的眉毛皱了起来,说:“通过花大牛案,本县发现郭家有藏匿土地和人口的嫌疑。本来,一个有功名的豪绅名下挂靠些田产和人口也可以理解,只要不太过分就好。但据本县所知,只个郭扑名下有万余亩土地,其中有一大半以上是破落户挂靠上去的。依本官看来,郭扑至少藏匿了六千亩土地和百余户口。这还是郭扑一家,房山本是上县,各家豪绅都学他的样子,总计下来,就是一个惊人的数目。一年下来,朝廷在房山应征的赋税至少有九成一上流失到私人口袋里。这事断断不能容忍。”
木守礼心中一个激灵,“大人的意思是……真要清丈郭扑家的土地?”
孙淡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两张状纸递给木守礼。
木守礼接了过去:“这是什么?”
孙淡:“这是花、周两家的供状,指认花、周两人破落户这几年依附在郭扑家的田产和人丁。本官算了算,花、周两家,还有附近几个村子,这几年一共送给郭家六百多亩上好水田。有凭有据,应该让郭家退出来。”
木守礼紧张起来了:“光花、周两家的口供并不能说明问题啊。”
孙淡:“花、周两家将土地依附在郭家的时候同郭扑另外签了一个契约,契约上说,土地名义上归郭家,花家每年也要向你交纳一定的租子,可实际上,这土地的所有权却是花家,田契也由花家保管。木大人,只要有这份契约在手,郭扑就脱不了干系。你说,我说得可对?”
木守礼有些发发呆:“下官……下官是听说过这种事情,可是……”
孙淡,“木大人可有疑问?”
木守礼继续问着同一个问题:“大人是否真要让郭扑藏匿的土地都退出来?”
孙淡:“有这个想法,房山乃是上县,十多万户口,每年才几千两赋税,说出去不是笑话吗?本县既然来这里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