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孙淡忙扭头看过去,却见在前面二十来步的地方,在一棵大松树下正摆着一张巨大的案桌,案前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五十来岁干瘪老头。
老头手中提和一管羊毫,半天却没落笔。
说话的是一个圆脸的小胖子,秀才打扮,脖子上挂着一把金锁,指头上还戴着几枚大得离谱的金戒指,他一边指着老头,一边得意扬扬地挖苦着那个老头:“别的人都说你是画坛第一名手,家父当初在江南的时候,可是真金白银捧着上门去求你给画一副。呵,可怪的是你有银子不赚,还对家父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屁话。现在你不傲气了,一两银子也肯画。”
孙淡问旁边一个文士那个小胖子是谁,回答说那人是郭勋的三儿子,叫什么郭宏。
“哦,原来是老郭的三儿子。老郭最近倒是很受皇帝的宠信,乃是当朝炙手可热的红人。以前在郭勋的府中只见过郭家的老大,后来还同郭曾有过接触。郭家老大倒是一个淳厚君,郭曾虽然懦弱了些,但人品却也不错。想到不郭老三待人接物却如此恶劣,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倒也可以理解。”孙淡心中好笑,不过,听郭宏刚才说那老头是画坛第一名手,孙淡倒有些好奇。
这一段时间,他同陈榕见天裹在一起,接触得久了,对书画倒有些兴趣。
画坛第一名手,难道是仇英?
不对,仇英如今正值壮年,怎么可能干瘦成这样?
再说,仇英的画如今是千金难求,怎么可能只值一两银子?
孙淡心中疑惑,就走了过去,朝郭宏和那个老头拱了拱手:“二位请了,再下孙文和。”
郭宏见孙淡举止幽雅,又是秀才打扮,腰带上所佩的羊脂玉貔貅价值不菲,知道不是寻常人,便回礼道:“在下武定侯府郭宏。”说起武定侯府三个字,郭用满脸都是得色。
与他不同,那个干瘦老者的手还悬在半空,目光空洞呆滞,仿佛已经没有一丝活气,对孙淡也是不理不睬。
那郭宏一看老者这种态度就来了气,说话也不客气了:“老头,你一介白丁,没看到我和孙兄都是有功名的吗,问你话也不回,仔细把你当成叛党丢进监狱中去。你从江南来京城一次不容易,不就想走走以前的门路吗?哼,李东阳死了好几年了。你以前所认识的那批人也死的死散的散,早就物是人非。识相的就好好给我画,只要家母心中一高兴,本公子心中自然高兴。到时候给刑部和大理寺支应一声,销了你的案子还不是举手之劳。”
叛党,还是从江南来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