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才微微点头:“信中之意,大人已经明白了,请问是何答复?”丈人愣了一下:“大王要你留在成寿,襄助于我,我自会遣人回复大王。”“不必了,”秋廉微微一笑,“小人已知大人的答复,自有手段回复大王。”
看起来,这封信果然是高市王所写,秋廉等孤人也是他所遣来的了。没想到堂堂国王,竟然和这些江湖草莽暗通声气,莫非——孤人们认定高市王郕琅才是真正仁厚命世之主,可掌天下吗?
送秋廉出去休息以后,我又回到后厅,用目光询问丈人。丈人如今似乎愁烦一扫而空,脸上竟然还显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缓缓地说道:“我已命尉忌离去了,此刻厅中只有你我翁婿二人——那信果然是高市王写来,与我约合。九德真人所言不虚,‘头顶星月,脚量山河,心忧天下,情感黎庶’,便是讲的这些孤人。孤人已投靠高市王,秋廉奉命传信来与我,正是高人指引,要我跟从高市大王呀。”
我的身体不禁微微一颤:“丈人已下定决心了吗?”丈人点头:“此定是天降异梦之兆,再不会错的。高市王已相约忠平王,于岁末共起义兵,诛灭擅政的崇韬……”我闻言皱起了眉头:“两王共约?然而何人为主?诛灭崇韬后,当奉谁为天子?”丈人故作高深地微微一笑:“你我所从,是高市大王,贤婿牢记此事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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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丈人那里回来,夜已经深了,我满脑子都是政治风波,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觉。我妻远远躺在床榻的另一边,实在不耐烦了,用手轻轻一捅我:“夜深不眠,可要唤雪念来服侍丈夫?”
我知道她在打趣,但自己正在烦躁中,于是没好气地回嘴说:“好呀,正好叫雪念来陪夫人睡,我去马廄吧,料那里再怎般辗侧,马总不会踢我。”我妻笑了起来:“丈夫今日好大脾气。若有事不决,何不披衣去中庭走走,料必有所得的。”
她说这话,分明有什么特别的用意。我翻过身,望着她的脸——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看到一对明亮的大眼睛,眼中似乎蕴含有一丝笑意。“夫人叫我出门走走?出门走走有何可得?”她轻轻用手一推我:“丈夫但出去走便是。”
我心下疑惑,慢慢地坐起来,披上衣服,走到门外。今晚月色极明,庭院中如白霜铺地,寂静无声。已是九月,秋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冷战。我随便走了两圈,什么都没发现,倒是寒侵脏腑。正想回房去睡,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倒似乎是有人在廊下打哈欠。我循声走过去,只见苹蒿蜷缩在走廊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