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呀,不能增加他的负担。
出了衙署,我们一前一后杀向城门。街上已经乱成一团了,但似乎进城的乱民还不算多,偶尔撞见几个,都被尉忌一矛穿心,取了性命。这些乱民都把上半截面孔涂成红色,那似乎是他们区分敌我的标志。
后来才知道,他们自称是“赤心军”。
其实一个人是否赤心,谁也看不到。赤面未必赤心,赤心也未必赤面,人心若能从脸上看出来,这个世界要太平得多,也可爱得多了吧。
西门外是乱民的大营。我们冲出西门不算困难,想要通过敌人营房,可就有点难度了。还好尉忌一矛挑翻了一员敌将,大呼酣战,声音象打雷一般。敌人都被震慑住了,纷纷后退。我正自欢喜,突然一匹红鬃烈马从人群里冲了出来,马上一将身高八尺,浓眉虬须,手使碗口粗一柄马槊,奋力冲击,格住了尉忌的兵器。
我心里一惊,看这人的体态姿势,似乎是个劲敌。一边躲在尉忌身后,不住用佩剑和霹雳术拦住层层围堵上来的乱民,我一边仔细观看他们两人厮杀。然而交手不过三合,就听敌将大喊一声:“好厉害!放他们过去吧!”驳马转身就走。
那员敌将似乎颇有威望,看他都从尉忌的马前逃走了,乱民们吆喝一声,纷纷后退。如波开浪裂一般,尉忌一马当先冲过了敌营,我紧紧跟在他后面,勉强逃得了残生。
等到人困马乏,转头来连怀化的城堞也消失在地平线以下了,我们才慢慢勒住缰绳。尉忌转头望了我一眼:“大人可还好吗?”我这时才感觉到身上多处受伤,火辣辣的疼痛,但好在并没有什么致命伤,于是点了点头:“还好,一些轻伤而已。”低头看怀里的雪念,早吓得晕过去了。
尉忌轻叹一声:“若非膺飏故意败走,你我恐怕难逃此劫。”我吓了一跳:“你说谁?”“那败走的敌将,大人认不出来吗?”尉忌回答说,“那正是太山膺飏呀!”
提起膺飏我就愤怒——此人果然投身于贼中了,他刚才诈败,放我们逃走究竟是何用意?是因为和尉忌惺惺相惜,没发现后面还跟着我呢?还是特意宽放我一条生路,以报我当日打开囚车,不擒他进京之德?要说想还报我,当日我放他出囚车,是为了要他从乱民群中救自己的性命,就这件事上,可谓已经两不相欠了——是膺“大侠”受人点水之恩,定要涌泉相报呢,还是有别的心思?
但不管怎么说,他虽然救了我的性命,我可一点都不感激他。这个梁子结下了,哪有如此轻易就可以解开的道理?我可是一个记仇的人,若非当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