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我挺着长剑,迈开大步向山下奔去。耳边传来那妖物的声音:“你往哪里去?下山吗?”我没好气地回答:“对啊,下山去找茅房!”
耳边传来浅笑声——听着这银铃般的笑声,竟然有点让人心旌摇动,神魂飘荡。只听那妖物说:“这里荒山野岭,又没人看见,你若着急,便在这里解决了不行吗?”我冷哼一声:“可这里有你呀!”
妖物笑道:“我不看便是。”谁管你看不看,有女人在身边,怎么尿得出来?可是转念一想,她终究只是妖物,我为何会将她当女人看待?况且,我堂堂丈夫,欺瞒五山真人都不怕,还怕被人看吗?想到这里,越发忍不住了,于是横下一条心,奔到一棵大树旁边,解开裤子轻松了一把。
等到放下负担,身心俱都畅快,耳听那妖物问:“好了吗?”我突然倒感觉有些尴尬和愧疚了,好象自己负欠了那妖物什么似的。急忙回答说:“好了,好了。你藏在我的玉笄里,终非长久之计,不如跟我下山去罢。”
妖物回答说:“五山真人布下法阵,笼罩着钟蒙山,奴不知道玉笄能否助我闯出阵去。”我皱了一下眉毛,师祖说过的话这才涌上心头,但嘴里却说:“左右无计可施,只得试一试了。”经过今天的奇遇,我的胆子也似乎大了不少——是啊,我反正助邪,若被发现,就是天下公敌,五山真人更饶不过我,事都已经如此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心里这样想着,大步向山下跑去,似乎只希望尽快离开钟蒙山,离开五山真人,越远越好。那个修道士苹蒿,说我“面罩黑气,恐怕不久便有劫难”,嘿,还真被他说中了!
眼看就要离开钟蒙山,突然耳边传来那妖物一声凄厉的惨呼。我胸口一痛,急忙停下脚步,问道:“你怎么了?”只听那妖物的声音有些疲惫和无力:“奴无事,已然闯出来了。”我左右望望,看不出哪里有法阵的样子——五山真人布设的法阵,若连我都能窥破,那才叫奇哉怪也呢。然而心底却隐约浮起惊慌困惑的想法:“我为何心痛?那不过是一个妖物,她若无声无息死在我的玉笄里,那不是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吗?从此天下太平,我个人也万分安全。我为何听到她的哀惋之声,竟然会心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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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钟蒙山,来到百木村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我敲开一户农舍,索要了一些干粮和饮水——虽然身上没有带钱,但他们都看到我是白天跟随那几位大人物来到的,怎敢不贡献出食水来?
不敢在百木村多作耽搁,我趁着明亮的月色,匆匆往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