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时间,正是这个孩子——“不如给孩子取名为昱吧,捧日而升是为昱,公子昱定会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士族的。”
是啊,何必执着于改变注定将要发生的事情呢?何必将虚幻的未来看得这样重,尽量想要避免现实与它雷同呢?素公子昱就叫素公子昱好了,小惋也不妨遵从虚幻的历史,叫做燃。我回到落脚的馆驿,立刻吩咐钟宕他们说:“决定给小姐改名为燃。”想起当初惋这样叫女儿的时候,我还大发脾气,现在回想起来,是多么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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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国世卿大夫纷纷来访,搞得我手忙脚乱。本想两三天后就暂时向素君辞行,前往沌山寻找素燕,可是因此拖延了整整半个月。好不容易空闲下来,九月初三的早晨,我叫钟宕驾车:“前往拜见素君。咱们住的时间不短啦,总不可能一辈子异乡做客,也该离开了。”
驾车才出了客驿正门,突然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此人头戴高冠,象是个士,可是衣衫破旧,为了方便赶路,裙子还掖在腰带上,背上背着一个很大的包袱,风尘仆仆地,拦在我的马车前面。“什么人如此无礼,”钟宕呵斥他,“还不退开!”
“我是天子之臣彻辅,”那人叫道,“特来与峰先生辩论大道!”钟宕冷笑着一摆手:“天子不会有无礼之臣,敝上也不见无礼之人!”彻辅急忙叫道:“远途辛苦,是以缺礼,请峰先生稍待片刻!”
说着话,他解开包袱,取出一张草席来铺在马车前面。然后放下裙摆,整顿衣冠,慢慢地在草席一侧鞠下躬去。钟宕对我说:“这人来路蹊跷,不要理他。”我却摇了摇头:“对方既然以礼相待,怎可以视若不见?”
我叫钟宕驱车后退,然后跳下马车,走到草席前面,也对彻辅鞠躬行礼。彻辅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我脱下鞋子,走到席上坐了下来。彻辅坐在我的对面,开口说道:“在下是天子之臣彻辅,祖先受封彻邑,虽未改姓,却是小宗。”我也回答说:“在下彭国峰氏逐子峰扬,无主流浪。”
“在下幼年受教于达者高匡,”彻辅严肃地对我说,“高匡与峰先生辩论大道于彭宫,言未及深,颇以为憾。在下道德浅薄,然而对先生之言却难以认同,是以专程前来受教。”啊,原来那年在彭国和我辩论的两名元无宗门的达者,其中一个就是著名的高匡啊。看样子,彻辅作为他的弟子,是想为老师来扳回败局,挣回面子的。我微微一笑:“不敢。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彻辅开门见山地问道:“先生曾言,有无为一体两面,不可分割,若是分割,则无便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