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的时候,每三个月还会下山一次,回素邑处理一些事情,但最近十年来,却不再露面了。他还活着吗?不会是死在山中了吧。我在心中祈祷,但愿他还活着,若他已死,谁来指引我回去的道路?曾经也打听过深无终的消息,但他的踪迹比素燕更为渺茫,和十八年前一样。
是的,我突然想起来,深无终曾把许多弟子送往渝国,小小的渝国能有今日的局面,可以取阵国‘北伯’的地位而代之,想必他或者他的弟子们出了不少力。如果沌山之行一无所获,我不如再往渝国去碰碰运气。
我在山下买了一些干粮,休息了一晚,就进入沌山。沌山并不算大,也不高峻,但却相当幽深,山道盘旋曲折,洞窟交错相连,我边走边搜寻素燕的踪迹,连转了四天,还没走到山腰。虽然自己的体力有些吃不住劲了,双腿酸软无力,干粮也快吃尽,但每当想起彭刚攀爬天柱时的艰难,却总觉得这些困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第六天,我开始采摘野果为食,偶尔吃了个半烂的果子,竟然腹泻了四五次,泻得我差点躺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眼看天色将晚,我挣扎着走进曾搜寻过的一个洞窟,拣些树枝,燃着堆火,裹着毯子慢慢坐了下来。
一阵寒风袭来,我不由打了个战抖。心里开始责怪自己过于操切,早知道山中如此寒冷,不如等到春夏之交再进来。脑中回想起在素国的卧室中那温暖的被褥、熊熊燃烧的火盆,刚煮开的热菜汤,不禁越发后悔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鼻中突然闻到一股腥气。这种腥气并不陌生——对于峰扬来说也许陌生,但对于曾经驰骋山野、猎杀无数猛兽的彭刚来说,一定并不陌生。是有野兽进洞来了!它也是来躲避黑夜和寒冷的吗?
我急忙跳了起来,但因为身体的虚弱,脚下一滑,重新又倒在了地上。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一只相当大的野兽慢慢走了进来。
这是一只奇怪的野兽,长得象虎,却又略小,毛色是灰白的,竖纹却是棕色的,嘴下有一丛长长的白毛,仿佛是胡子一般。我在古书上见到过这种野兽,它的名字叫“须厉”,别看它体型比虎要小,实际却比虎豹还要凶猛得多!
这个洞并不深,我后无退路,一定会成为须厉口中的食物的!没想到会在沌山中膏于猛兽之吻,我心中不禁悲叹起来,同时责怪着空汤:你知道我此刻的遭遇吗?你怎么还不来拯救我?!
须厉的双眸发着淡淡的幽光,它慢慢向我走近。我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双腿酸软,似乎连重新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