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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香楼出来，秦楼心中舒坦许多，经此一闹，多日来的抑郁被一扫而空。琴真终究不是和自己属于一个世界的人，她那样的人，就应当配大哥这种人中之龙，而自己不过是一个穷酸书生罢了，如今之计，便是先设法回南京，准备秋试。其他的一概莫痴心妄想了。

秦楼边走边想，也不择路，在人群中撞来撞去，却闻得后面传来朱厚显的声音：“二弟！”

秦楼一愣神，朱厚显已追了上来，一把抓住秦楼的手，喜道：“我们寻的你好苦！”

秦楼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叹了一声道：“大哥！”

朱厚显道：“原来你今日竟去了天香楼，我这做大哥好生糊涂，竟懵然不知，方才闻有人在大厅闹事，一打听便猜得是你，赶紧追了过来。”

秦楼见朱厚显如此热心，心中一阵感动，想自己刚才在他的宴会上胡闹，不由歉然道：“大哥，方才我……我不过是个跑堂的伙计，没敢跟大哥相认罢了。”

朱厚显佯怒道：“你我兄弟一场，哪还有敢与不敢？那些人在我眼中不过一群俗人罢了。”接关切道：“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怎地又在天香楼做了伙计？”

秦楼不愿告知自己之事，道：“一言难尽！”

秦楼不肯说，朱厚显也不再过问，转言道：“我已经着人通知琴儿，今日是她芳辰，你我快些回去，莫要她等的心焦！”

秦楼心中莫名一痛，叹道：“罢了，大哥带我问候一下罢，如今我不过流浪街头，又怎有颜面见她？”

朱厚显拉着秦楼道：“难道你竟不想见她一面？”

秦楼语塞，自己真的不想再见到她了么？若然不是，那么这些日子来他留在苏州又是为何？方才在大厅中见到他又为何会失魂落魄，更做出冲动之举？

朱厚显道：“快些走罢，我先带你去换件衣衫！”

秦楼挣开道：“大哥，琴真……她……我不想要她见我如此模样！”

朱厚显道：“大哥我向来当你兄弟，怎么几日不见，你做事怎地跟个女人一般？”

这时听一人道：“大哥，你放手是了，人家既然不愿见我，难道你还强迫他不成？”来着正是琴真。

两人转身，却见琴真一身素衣，悄然而立，脸上却一脸怒气，望着秦楼。秦楼脑中轰然，竟如被点穴一般呆立原处，动弹不得。

琴真额头此刻细汗微现，呼吸也有些急促，白衣上沾了一些泥巴。方才她一听得有秦楼消息，满是欢喜，连衣服也来不及换，跑到街上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