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之心大收，问道：“那么如何修心？”

白衣公子不答，他右手食指向下，反问道：“此为何物？”

法通不解其意，于是道：“施主一指！”

白衣公子笑道：“和尚错了，这分明是一湖春水！修心之人，莫过于做到，指月问物，望月忘指之境界了。”

法通越发觉得此人非同寻常，背上开始冒冷汗，此时白衣公子仍然食指向下，问道：“这是何物？”

法通这次学乖了，正容道：“此乃一湖春水！”

白衣公子大笑道：“和尚又错了！这哪里是春水？这分明是一个明镜之心，和尚为表象迷惑，又如何寻得其心？”

法通汗出如浆，心中羞愧自己修行几十年，竟然不如一个少年，这时候白衣公子仍然食指朝下，再次问道：“此为何物？”

法通却不知如何回答了，恭敬道：“请小师父赐教！”

白衣公子叹了口气道：“我本以为你明了，谁知竟还是如此，这是我的一指呀！修心其终究还是要返回本相，见指是指了。”

法通扑通跪在地上，“小僧得大师点悟，请受小僧一拜！”

白衣公子呵呵道：“和尚现在还想去灵岩寺？”

法通道：“小僧想与师父同舟一游。”

白衣公子道：“此舟渡尽天下人，惟独不渡秃驴！”

他如此讥讽法通，法通丝毫不以为意，仍坚持上船。白衣公子无奈只得道：“迷途自渡，我渡不了你，你还是回去吧！”

法通在岸边磕了三个头，然后离开。

02

秦楼自两人对话之际，便仔细打量这贵公子，看他谈吐高雅，对释学造诣极深，而又丝毫不骄，心中起了仰慕之心。

“在下姓朱名厚显，不知几位大名？”

杜世鸣、李沐雪显然未曾听过这个名号，不过看他派头不小，来历定是非凡，也报了姓名。

朱厚显似乎早已知道两人来历，道：“早就听闻岭南杜家公子风度翩翩，金陵李家五小姐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厚显今生若能交得两位朋友，此生无憾矣！”

杜世鸣道：“朱公子过奖了！”口中谦虚，眉目间却掩饰不住那得意神情。李沐雪见朱厚显风liu倜傥，谈吐不凡，心中竟送将来年感也是倾慕，便频繁寻机跟他谈话。朱厚显似乎顾忌杜世鸣，也刻意避开她。

上船以来，朱厚显忙着跟杜、李两位世家子弟招呼，冷落了秦、琴两人，找了个空闲，来到两人身旁，道：“尚未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