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入书院的穷秀才罢了。还好,我不像其他人一样总以为自己怀才不遇,上天已对我不错了,至少我三餐不愁,还有疼我的娘,比起那些流落街头的浪子,我已算幸运了。”
那白衣女子似乎是口舌极为伶俐之人,闻言立即问道:“那么方才公子所言,便是言不由衷了?”
她如此问法,倒是要秦楼有些招架不住,那女子噗哧一笑,顿时天地间万物皆春。
秦楼叹道:“不过确实有些看不惯,若我当了应天府守备,第一件做的事便是将这十里秦淮烟花之地全都关了!”
白衣女子格格一笑,纤手轻轻拢了额头碎发,微微笑道,“那么秦淮河上又要多了无数可怜女子了,当然,秦守备断了一些人的财路,定要惹上一身麻烦了!”
秦楼倔然道:“我便不信,这些女子嫁为人妇,相夫教子,竟比不过她们在此地卖笑为生。”
白衣女子叹道:“公子太不了解这些女子了,如她们般女子,若嫁给凡夫走卒,平日奢华惯了的她们又怎肯甘心?嫁给那些富人做小妾,一是出身低微在家中根本无地位可言,一入侯门深似海,她们恐怕更加不甘,唯一能作的便是趁着年轻多多积攒些钱财。”
秦楼平日颇看不起这些女子,闻这白衣女子所言,道:“这些不过是她们自甘堕落的诸多藉口罢了。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理由,不过她们想了一个她们自以为可以惹人怜悯的理由。”
白衣女子沉默不语,似有所思。
秦楼见话说僵了,只得告辞。
白衣女子道:“公子这么有志气,将来定有一番作为。小女子一介女流,当然不懂公子讲的那些大道理,不过公子既然如此说,当然有他的道理。对了,尚未请教公子大名。”
“在下姓秦,名楼,字更之。”
“好,秦楼,我定会记住这个名字的,你这人很有趣!”
秦楼拱手道:“后会有期!”
白衣女子微微颔首,目送秦楼离开。
须臾,一个梳双螺髻的娟布狭领袄女子端着手炉走来,“小姐天寒了,拿着手炉暖暖罢!”
白衣女子刚接过手炉,突然觉得胸中一阵气闷,剧烈的咳嗽起来,手炉掉落在地上。只见她两腮泛起病态的绯红,良久,咳嗽才止,然而胸口仍是起伏不定,一口鲜血吐在手帕上。那婢女连忙递过一粒药丸,白衣女子嚼了几口咽下。待呼吸稍顺,问道:“青思,我们还有多少私房钱?”此刻她脸色苍白,双目也黯然。
被唤做青思的婢女道:“我刚点算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