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正言轻车熟路地走上三层，脚步一顿，在一堆书籍中发现了盘膝而坐的燕天明。

燕天明身周缭绕着一层淡淡的薄焰，身体骨骼噼啪如炒豆，鼻息吞吐着匹练般的悠悠白气，燕天明眉头紧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似是在忍受着痛苦。

莫正言一看便知燕天明是在突破，看着燕天明四周的书籍在他浑身缭绕的高温下微微皱起，心中不喜，心念一动间蒙蒙青气便从脚下蔓延至燕天明身上，在燕天明身上翻腾。

莫正言的真气呈天青之色，与燕天明浑身缭绕的血焰一蓝一红，如同两条彩带绕身而旋，甚是瑰丽，但那血焰却在青气的盘旋下渐趋薄弱。

莫正言是爱书之人，燕天明突破时的高温让一些书卷受到了损伤，莫正言心里自然恼怒，出手欲要强行将燕天明的突破遏制住，不让更多的书卷受到损伤。

燕天明眉头大紧，突破的势头被莫正言压下，骨骼的响声渐渐衰弱，鼻息间的白气缓缓消散。

心神沉浸在突破的燕天明顿时大惊，他不知外界发生何事，不知为何本已水到渠成的突破骤然难了起来，本已被打破的桎梏再度封锁了前进的道路。

莫正言身旁突兀出现了一名老儒生，穿着寒酸，浑浊的目光看着正苦苦煎熬的燕天明，语气淡淡，“既是我书府的客人，怎能如此慢待。”

“师叔，此人突破会损害到墨香阁的藏书，这三层的藏书无不是珍品，即使此子天赋过人，但藏书的价值不可估量。”莫正言语气严肃，释放的青气再度增强，燕天明背脊一弯，浑身大汗淋漓，强自苦撑。

“非价之事，”老者颤巍巍摸了摸浓密的白须，“既然远来是客，我书府也不是小家子气，你若是强压下此子突破，可能此子未来几年之内都无法踏足炼气境，藏书价值再高，也不可毁了别人的人生。”

“只不过是锻体境而已，毁了就毁了。”

老者叹气，“正言，你读了这些年的书，还是未明白何为圣人言，再读十年吧。”

莫正言眼角一抽，“我此举对书府有利，若是府主怪罪下来，我又去哪说？”

“圣人言天下为公，人为根本，除此之外皆是次要，藏书终究乃身外之物，我书府以圣人言立门，圣人言非在书上，而在心中，支撑书府传承的不是这一本本藏书，而是悟道的圣人言，心中的精气神，看书要看到心里，方才是真正懂了。”

莫正言神色犹豫，“圣人言说乾坤有私，我便是错了？”

“乾坤有私，人亦有道。”老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