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疏朗,平湖黛青,万家渔火,暖了春风。
秦潇潇目光微惘,没有去看一旁神色略惊的燕天明,轻声道:“云国善才坊的曾经有一名舞乐师,那人叫做红袍……”
燕天明静静地听着秦潇潇说着自己的故事。
“红袍是一名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琴艺和舞技出神入化,永远身穿一身大红袍,有许多仰慕者,随着名气的扩大,红袍在善才坊有了超然的地位,很快成为了小坊主之一,她觉得世间没有男子能配的上她,她歌唱,她跳舞,她倾倒了许多人,不需要去做那些她想想便欲作呕的皮肉生意,她只需要自在地生活便能拢聚无数金钱和名气,她活的很洒脱,直到遇到了那个人。”
“在那个微凉的秋天,她一如既往地登台演奏跳舞,看到了站在门边的他,那个男子看上去很俊雅,挥手间仿佛带着墨香,虽然身着寒酸,却第一时间吸引了她的目光。他笑的很秀气,在善才坊里挥毫写了一句赞美红袍,‘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红袍很开心,和他成为了朋友。”
“善才服,秋娘妒,红袍每念及此都会笑得很开心,转眼秋去冬来,他们已经无话不谈,冬去春来,已经相爱。”
“红袍虽是清倌人,但是向往着安稳的爱情,她放弃了善才坊的虚名,像个贤惠的妻子,为男子洗衣做饭,两人约定了在下一个秋天,他们相逢的那日完婚,不需要请太多的宾客,只需要秋风和金叶为他们见证。红袍想成为他的女人,期待着秋日的婚礼,日子慢慢地过去。”
“而在那个仲夏夜,她在麦田里看到了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红袍很伤心,去质问他,没有答案。到了那个秋日,他和那个女子完婚,他是寒酸儒生,而她是朝中大官的女儿……”
秦潇潇讲故事的语气很平淡,像是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燕天明沉默良久,淡淡道:“这个故事,很现实,很平常,很普通,很常见。”
秦潇潇星眸一弯。
弯得像月牙儿。
燕天明即使看不到秦潇潇薄纱下的面庞,也知道她在笑。
只是那眸中的笑意,很苦涩。
秦潇潇站起身,像舱内走去,笑声如风铃,被呜咽的沉风摇响,“的确是一个很普通很常见的故事。”
燕天明看着秦潇潇的背影,叫住了她,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个故事的结局呢?”
秦潇潇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走进船舱之前,淡淡地说出了这个故事的结局。
“红袍在那个秋日杀了他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