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次灾难后会再次挺起腰杆,吸收太阳的光芒,吸收大雪的养分,接受洪水的灌溉,接受狂风的洗礼,在每一次春风到来之时重新焕发生机,屹立在天地间。
野草不尽,春风又生。
燕天明静静地看着这一株小草,他很想要活下去。
他没有发现,他眉间的丹砂突然若隐若现,仿佛要消失。
那进入身体的芭蕉气突地一顿。
燕天明心头泛起古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能掌控这些淡青之气,燕天明心念一转,这些芭蕉气便乖巧地随着燕天明心念所至而去,迅速修复他注视的部位,宛如勤劳的工人。
芭蕉气随他心意而动。
燕天明愕然间,玉府猛然大痛,他意识内视玉府,那团气象扎根于玉府的根须崩断了八成,一直在缓缓溃散。
燕天明意识完全集中在玉府中,那些淡青之气尽数围拢在玉府中,气象溃散的速度变慢,慢慢生出新的根须扎根在玉府里,而剩余的根须以疯狂的速度将气象吸纳到燕天明体内。
没了芭蕉气的修复,已经渐渐好转的伤势再度恶化,骨骼和内腑本意慢慢收拢的伤口再度碎裂开来。
燕天明没有犹豫,拼了命也要保住气象。
那是曾爷爷一生积蓄下来的气象。
不能就这么浪费掉。
曾爷爷会伤心的。
燕天明将意识汇聚到玉府中,对外界一切都没有知觉了。
洪厚材看着口鼻喷血的燕天明,对舒天恒急道:“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舒天恒一脸为难,犹豫片刻,见燕天明喷血之势不止,叹道:“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只能赌一把,我以真气吊着他的性命,若是他能在短时间内将气象稳固下来,兴许还有一成的机会能借助剩余的芭蕉气修复伤势。”
“只有一成?!”
“这是他自己选的,只能事在人为听天由命。”
洪厚材拍在胸前狼头刺青上,沉声道:“我要做什么?”
“那大玄来的家伙可能会追上来,你挡住,能挡多久挡多久。”
洪厚材一点头,转身出洞。
舒天恒咳嗽几声,叹着气伸手按在燕天明头顶,自言自语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气机由头顶百汇渡入燕天明体内。
脏腑和骨头停止了瓷器开裂般的碎裂。
燕天明稍微安心了,专心聚拢溃散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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