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绵延的金黄色稻浪翻滚的壮观场面,四人骑马行在官道上,这一路看了许多老农割稻的劳作场面,无不是笑容满面,皱纹都笑得皱成一团。
“今年收成不错,割下这一批成熟的稻子,交完税后,看来是能熬过这一季的寒冬了。”
燕天明勒住缰绳,停马驻足,入神地看着田野间割着金黄稻子的老农。
梅子笑摸了摸身下马匹的鬃毛,笑道:“没想到大少爷还如此忧国忧民。”
柳依依皱了皱精致的鼻子,轻声道:“不是啊,今年收成并不好,好大一片稻子都被虫患给破坏了,估计着能有往年收成的八成就谢天谢地了。”
燕天明摸了摸脑袋,向田间割稻的老农们努了努嘴,不解问道:“那为何他们一脸笑容洋溢。”
柳依依幽幽叹了一口气,语带悲伤,道:“他们笑的是,即使今年收成不好,一样能交完税,可以逃过征兵之灾。”
洪国军费极高,国库亏空,亏空由哪里补?只能用重税了。洪国规定,若是一户没有上缴足够的税赋,便要强征一名男子进入边军。洪国只有四州,远远算不上大国,却有着五十万的常备军,大半便是从此来。
淮水三千家,几家有男儿?不是一句空谈。
苛捐重税,民不聊生。
燕天明一愣,涩声道:“燕家镇守洛州多年,没让乾国的铁蹄踏入洛州分毫,没让洛州百姓们遭受刀戈分毫,倒是朝中的老爷们用钝刀子割了他们不少肉。”
梅子笑默不作声,无言以对。
燕天明沉默了一会,问道:“收成不好,又交了重税,这年冬季怎么熬过去。”
“没什么,把耕地的老牛和家中的鸡鸭鹅狗宰一些,大抵是能熬过今年了。”柳依依语气淡淡,神色看不出喜或悲。
“能活一年是一年,不知何时熬到头……”
燕天明眼神伤感,不知道说什么好。
乾国占了东南六州,幅员辽阔不假,但洪国弱于乾国便只是因为这个因素么?乾国大相国李东湖统领乾国朝堂百官二十年,轻税改制,实行军屯,自从五年前清水口大火之后,便削减军备,二十年兢兢业业,造就了一幅国泰民安,百姓不必担心生计温饱,于是物产丰富,国库充盈。若是没有李东湖,单单像洪国这样百官混战,岂不是浪费了六州的资源,空有宝山而不知挖?洪国即便只有四州,但若是能营造一个太平世道,便能快速消化四州资源,哪里会沦落到如今挨打十多年的地步,说到底,洪国之势弱,还是因为积弊二字。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