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下来,双手高举国书:“为国奔走,何惜此躯。”
狄烈点点头,问道:“吾使可安好?”
“大金国皇帝正善待之,两位贵使亦希望华王谨慎行事。大金国皇帝请华王念及两国和议方订、太平初至,万勿逞一时之气,妄动干戈,以免伤两国和气。”
狄烈凭栏俯身,语气森然:“屠戮一国之君,手段令人发指,这还不叫伤两国和气么?”
乌陵思谋痛心疾首:“此事实属意外,罪魁祸首乃四名护卫,现已被拿下,打入死牢……”
狄烈抬手制止乌陵思谋的辩解,摇了摇手指:“本王不管真凶是小卒还是国相,总之,能平天下怒气者,唯一国之相首级耳。将完颜宗翰械送,再赔款割地,方可再谈和议……你带来的国书,可有此三项内容?”
乌陵思谋敬呈道:“请华王一览便知。”
一名卫士接过国书,疾奔上楼,呈送狄烈。
狄烈将国书抖开,随意一瞥,遽然怔住——金国,居然全答应了!
缚国相、赔亿钱、割州府——这等堪比南宋的龟孙子之屈辱条件,居然全答应了!
金国怎么啦?吴乞买、完颜宗翰怎么啦,全改吃素啦?
狗能改得了吃屎?狼能改得了吃肉?
狄烈目光越过国书,投向乌陵思谋,只见此君一脸漠然,无悲无喜。狄烈心下渐渐明悟,还真让自己料中了,金国这是忍一时之辱,免百rì之忧,行缓兵之计,最重要的是打乱天诛军北伐布署——此时罢兵,士气必坠,许多布置也得重来,再想这样集结出兵,恐怕非两三月不行。如此,则宝贵时间流逝,夏去秋至,作战周期遽然缩短。若秋尽冬至尚未能攻至上京城下,则必定要等来年……
金人打的好算盘啊!
乌陵思谋拱手道:“如何?华王殿下可还满意?”
狄烈抬手一指铜漏,似笑非笑:“乌陵思谋,现在是什么时辰?”
乌陵思谋微愕,认真看了一眼铜漏,道:“巳时二刻……”
“我的最后通牒你看过?上面标定出最后截止时间,你可还记得?”
乌陵思谋顿觉不妙,惊道:“华王之最后通牒,不是说五月十八之前……”
“五月十八,辰时末刻之前——我是这么写的。”
乌陵思谋大惊失sè:“只过了两刻而已,华王……”
狄烈将金国国书一合,劈手扔到乌陵思谋脚下,杀气毕露:“时辰已过!就算是在法场,时辰到了也得斩人,更何况是两国开战之大事——我